流浪的旅行者

只记得昨晚被惊醒,然后睡不着,又辗转睡去。反正,我今天的精神状态豪没有被影响。妈妈问奶酪哪来的,我一五一十说关于禹果的事;虽然在小时候,妈妈的故事里仓鼠都是坏蛋形象,但我的判断能力告诉我,那只是故事,不当要用耳朵去听,还要了解看到了,它是不是真的坏蛋。妈妈听我肺腑之言,表情显然不太好。叫我不要和禹果来往。

我面红耳赤为禹果辨论,它真的不像故事里讲的那样,我坚信!我为妈妈的偏见而感到生气,得让禹果来跟它见一面才行的通,想到这,我跑去旅行箱。一进去,就闻到那熟悉的香甜味道,禹果撇一眼我气冲冲的表情,淡定的给我切了一块稍大份的奶酪。它什么也不问,连关心的你怎么啦,也没说。我实在忍不住了,把此次的目的告诉了它。

禹果笑笑又沉默,我惊讶!难道它心虚了吗?它端稳玻璃方碟,小勺挖着黄奶酪品尝。气氛像冷掉的冰窖,我失望的盯着奶酪一动不动,脑袋里的思想渐渐麻掉。好一会儿,禹果突然问我为什么难过?我的答案是要证明我交的朋友不是坏蛋。

对我决定的回答,它露出惊讶的神情。它默不作声端起一盘没吃过的奶酪,走到旅行箱出口,它才说:走吧,我们去见见你的妈妈。

我没有参与它们的对话,在一旁静静观看它们变来变去的表情。我相信妈妈是开明的妈妈;它们聊不过多一会儿,禹果扭头走掉了,回了它旅行箱里。以为事情就此收场,更大的反转是它们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糟糕,禹果的离开,是回去拿药了,它刚好有好药,可以治疗妈妈的伤的妙药。

也是在今天,禹果叫我去它家,说是有好消息告诉我。每次去它家里都只是吃奶酪,我实在有一点腻了,没有动面前的奶酪。禹果也看出来了,端来半块新鲜的三文鱼。它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笑容满面的说:我要出发了,去别的地方旅行。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消息!这意味着我即将失去一个朋友,一处游玩的地方。和它从认识到现在,刚好一个星期。

接下来的生活,又只能独自爬树上孤芳自赏了。禹果走的那天,我和妈妈目送;当时没忍住,这样的分别让我很心痛,靠着妈妈哭了好久。禹果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黑夜里的星光也看不见它。

我问妈妈,和禹果的短暂相遇,是为了什么?它说有些相遇就是这样,在你的生命里绽放出一次绚丽的烟花又瞬间消失,所有事物都有它的终点,是常态,让我顺其自然看待。我又问妈妈,还能和禹果见面吗?妈妈突然若有所思起来。不知道怎的,我竟在这一刻感觉妈妈是在想爸爸的。它若有所思的是它们还能不能重逢。妈妈笑着说会!因为地球是圆的,会再遇见的;只是它们走的路弯弯曲曲,再见需要点时间。

那我们是要在原地等着吗?我好奇问,妈妈说:随你,如果你想这样,也没关系,但,等你在遇见禹果时,它会比之前有更多新鲜事告诉你。

妈妈有些困了,亲吻我耳朵后便躺下身子,蜷缩起来,很快睡着了。我感觉有些无聊,漫步到杂货房门口,这时候的树荫摇摇晃晃在我脚下画灰影,阳光温柔的在榕树上荡秋千,哗啦啦——风吹树叶不绝于耳,准备秋天了。我抓凸在地面上树根,使劲到拼命的抓,这一行为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

爬到树上,此时此刻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脚踩的这棵榕树已经动不动开始掉叶子。比我还大的一片叶子,啪一声坠落在地面,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亮,慢慢的有更多的黄色叶子脱落。保安根本捡不过来。远处的风景弥漫着温温柔柔的色调,画面的每一笔都轻轻的刻画,云也轻轻的,风让它去那它就去哪。

突然!一只灰色大鸟啄我悬着的脚,它误以为脚掌的粉色肉垫是果实。我把啄疼的脚藏到肚皮下,不打算理会它。它不高兴的说:请把你的好东西同我分享。我愣住,随即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觉得它莫名其妙。它继续说:学会分享,你的朋友才不会离开你。又有一只黄嘴壳大鸟落在我身边,它接住那只鸟的话,说:那算什么朋友?只能说是利益关系。它们叽叽歪歪吵起来,最后一致要听我对此的看法,看法…我刚刚出神在它们的翅膀上,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飞,那我一定不会停在树上。

我认真回想它们开头说的话,想来,我对海山和禹果并没有过分享行为,只是享受了它们对我的好,那些平常我只觉得正常,我突然感到内疚,要是分享可以拥有朋友,那我愿意变得无私。我爬下榕树,跑去保安室,刁走桌上的两颗葡萄送给那些鸟吃。灰色大鸟美滋滋吃掉葡萄,另一只鸟摇摇头。吃掉水果的灰鸟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没吃葡萄的鸟,也愿意做我的朋友……

晚上,妈妈问我今天都做了什么?我老实交代,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妈妈很替我感到高兴,它突然又说,想去别的地方生活。我太惊喜了!但它说要自己去。我哭着问它为什么?妈妈说:你长大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但我会永远爱你。

我边哭边抱紧妈妈。如果,地球真的是圆的,我们会这一点再相遇,那我不需要在原地等你回来,而是再见时,你说的那些北方故事,我都惊讶,我说的南方风景也震撼到你。

我深信妈妈的话,有些离别是悄无声息的,哪怕它是至亲,是我很重要的猫,妈妈走的那天没有告诉我一声,是趁我睡着的时候走掉的。今晚,在树上度消磨思念,看着一轮银月,我想起小时候,在下水道的天花板缝隙中,就见过月亮,和姐姐们激动的挣抢那条缝隙,那时的月亮周围满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可现在,就独独一月,孤孤单单俯视孤孤单单的我。

站碎成两半的镜子前,看戴的的蝴蝶结又想起天使女孩。梳理好毛发,准备出发,我要到山脚下的世界去;在榕树上时,我已经锁定好目标,要去到很远的那片海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