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旅行者
时间总会治愈一切。
站在山顶眺望,思绪变得飘渺。我认为存在的一切本身都有意义,这是确定的事,如果尘埃就应该被嫌弃,到哪里都被驱赶,那就不会有大陆。从大里看我明明是被安排的,遇见谁,和谁相爱,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从小里看,我可以决定我要把眼下的草莓蛋糕吞进肚子里。
我就像一只蜗牛,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有一种,而唯一的一种也算不上坚不可摧。所以,蜗牛也会偷偷叹气,然后一口气吃掉一棵大白菜。
等雪儿触碰我胳膊时我才猛然回神,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她是想问我饿不饿,刚想回答她,她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条鱼干来。我瞪大眼睛看她每一个动作。她先是把鱼脑袋揪下来丢掉,这一行为我不是很理解,鱼脑袋才好吃呢。尾巴也同样被去掉,最后,那条鱼干来到我手心上。
咕噜一声响。肚子面对这样一条残疾鱼干产生了想法,可我并不想给它吃。雪儿见我发愣,看出端倪说道,“哦!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吃,如果你想吃完整的鱼干我这里还有。真是抱歉,我以为除了八团会嫌弃没头没尾巴的鱼干外,没想到你也一样……”
她猛然捂住嘴,知道不应该提起八团,这样会使我伤心,便不再说下去,重新拿出鱼干递过来。但我已经完全没了胃口。并不是因为她提到八团的事,而是我看见荤食就开始反胃。
第二天,我和雪儿在废弃了一段时间的园子里晒太阳。这长出来的植物倒也枝繁叶茂,尤其是月季花盛开的满墙角。
“这是什么?我看它挺漂亮,却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雪儿说。
小时候听妈妈科普过,便解释说,“它叫车前草。用它熬水喝可清热利尿通淋,祛痰,凉血,解毒,母亲告诉我的。”
“咱重新翻新这里,到时候在以这个面积给你挖个游泳池,你看怎么样?”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在附近,其中一个人手往空气里一面比划一面说。
“好呀,你安排,我放心。”穿藕粉色旗袍的人这样回答。
他们并肩同行,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们感情很深。我们快速躲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等人走的近些时,我立马认出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正是老师。
我几乎震惊到无法正常呼吸,浑身发抖,又或许是难以置信而发抖。我扑向他,这一行为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来到老师跟前我只期待他抱我起来然后揉我脑袋。快点吧快点吧,这一面期盼了太久。要知道,我和老师曾经有过的经历,是如此深刻,他期待过我吗?
“媳妇快看,你最喜欢的猫咪。”老师看着我,只是这样介绍我。
媳妇兴奋说,“哇!它的眼睛是粉色的,我第一次见,好特别呀~我想摸摸它。”
“等一下,不知道它会不会攻击人,我先来,安全后你在摸。”老师说。
这话真的很伤我的心,可我却没有气鼓鼓走掉。老师蹲下来,我走过去,这动作在从前的我们中上演过无数遍。仔细看他;没变化和陌生的感觉徘徊在眼前。
他鉴定完毕后起身,和那个一副对我迫不及待的面孔对视然后说,“安全。”
他没认出我来?令我顷刻失落,但我仍然没有选择扭头就走。难道人类就分不清猫与猫吗,我不甘心,绕到他蹭亮的皮鞋边一个劲蹭。
老师笑着蹲下来,女人也跟着蹲下来。我不想那个女人也蹲下来。老师笑弯的眼睛,像极了月牙。他抱我起来了,动作很温柔。他突然意味深长的说,“媳妇呀,我以前是不是养过猫?”
“这个嘛,妈妈没跟我提起过,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也没养小动物。”被叫媳妇的女人名苏花,她用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头。她说,“它实在太可爱了,让我抱抱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
我拒绝,但那样会让我在老师面前失态,老师会失望的,毕竟他刚刚想起以前有过和我在一起的苗头,更应该好好表现才对。我真是一只有心机的猫咪,喵~
雪儿依旧躲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神情观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它怕人,小孩子它也害怕的不得了。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它还会出现呕吐症状,甚至是休克。对于我的举动,她脸上大写着:九团这是在玩命的节奏呀!
老师说,“可能我曾经确实养过一只猫,而且和这只一样是白色,也是少有的粉色瞳孔,不过,我那只要比它小只太多了。”
啊!傻瓜!笨蛋!我长大了呀!我欲哭无泪,他根本听不懂喵语。
“它也是会长大的呀。”苏花说。
苏花的话让我感激不尽。
可老师傻乎乎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等老师她们开汽车离开园子,我才和雪儿会面。它还躲在原来的地方,甚至一动不动,蜘蛛网都开始在它身上撒网了。
让它久等了,作为赔不是,投其所好才最有诚意。来到餐馆。这家牛肉面馆是狗哥开的。
“俩碗牛肉面!”我说。
雪儿显得有些拘束,眼睛看着抽雪茄的法斗犬的脚丫。
“他有脚臭!”雪儿小声对我说。
法斗犬动动耳朵,哼了一下鼻子,幸好没有其它动作,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很快牛肉面做好了,热腾腾,鲜香味十足。牛肉极薄,份量简直豪放,肉多面少。
吃饱喝足。狗哥追出来说“九团九团,我刚刚实在太忙,没时间和你们打声招呼,咦?怎么不见安老兄和你们一起?需要打包一份牛肉面给他吗?”
“好吧,你帮我打包一份吧。”我说。
实在没办法从头到尾和这位老朋友说清楚我和安琦之间发生的事,这说来话长。至于为什么不拒绝打包一份的请示。答案是脱口而出的。
雪儿好奇安老兄是谁。这提问我很快能给出一个答案来。我说,“我的老公,安琦,和狗哥是老友。”,确切地说,我们还只是情侣关系,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一场婚礼。婚礼总是要有,或大或小,总要有点仪式感。这是我的追求,要是那只猫对婚礼没有要求,那就不需要,有没有也不重要。
狗哥两手空空走来,说“店员说,安老兄吃过了,就你们吃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