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旅行者
不知不觉经历了那么多,再回忆起小时候的家,内心填满了安稳的幸福感;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姐姐们在人类的家里都幸福吧?
和星宝抢一盘油炸秋刀鱼,明明吃的很开心,内心深处却有淡淡失落感溢出眼前,就是这样的简单的互动,勾起了我对小时候的无线追忆。
星宝猜到我的心思,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看出来的。它知道我爱吃熟食,平时也喜欢和我抢食物,这次它干脆自己去钓鱼,秋刀鱼用来安慰我。我喊住它,让它一起吃;即使吃了这一整条外酥里嫩的秋刀鱼,也不见得我就此慰籍……
星宝不以为然说:我爸妈在一次捕食过程中,惨遭人类投药贩卖,比起我,你太幸运了,你是不知道,祖宗八代就剩我一独苗的压力,所以我得好好活下去,奉劝你也好好活下去,并且乐观积极生活,吃掉秋刀鱼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我一把拉住它,边塞半截秋刀鱼过去。即使它说的有模有样,我表面也看不出妥协,像一只固执的老猫,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有重重防御,当然不是有意冒犯老猫,它们有的到中年比任何阶段都看的开。
晚上,我们睡太阳炒黄的沙滩,想着离海水近些,欣赏海平面的效果更佳,没想到涨潮了!好在我们聊到爱神丘比特,活跃的神经不至于一点钟就能睡着。要是被这褐色海水腌一下,我的白毛会被染色,染成夜晚的颜色,而瞳孔倒影明月、繁星……
所有贝壳贴近耳朵,都能听见呼呼响的海风,把海螺带去非洲,海风也会蜷缩在壳里跟着去非洲,后来才知道,海螺里的风,不一定是海风,但它一定是通过海螺内的构造产生,再结合当下的空气而呼呼响。
说到爱神丘比特,这个话题既兴奋又胆怯;星宝说没遇见过倾心猫,它迫切体验一见钟情的滋味。第一次见它惆怅,爱情的领域我也陌生,接不住它的情绪,只能沉默在一旁。
抬头仰望夜空,银月里猛然浮现安琦的脸,还可以看见它的其它活动,它发现我在窥视它,我正打算埋头进胳膊下,它不但没生气还抛媚了个眼,随即消失在月亮之上。我揉眼睛再看月亮,那儿只剩下一棵芝麻树,也是!嫦娥奔了月,玉兔下了凡,安琦怎么会在天上呢。
心心念念的沙滩已签到,接下来呢?星宝睡眼惺忪睁开眼睛,一边伸长爪子,掏周围的细沙在自己肚皮上说:享受当下。现在早晨六点钟,海平面早已展露红通通的太阳,赶海的人在五点里就把我吵醒,有的甚至更早,只是我半醒半睡;他们带背篓、小铁铲、剪刀,站着蹲着,弓腰撅屁股的都有,在晨光里一个个身影闪闪发金光。
星宝劫下一只紫色海星当早餐。劲道的肉,扯下来的触角没有血迹,单看蠕动在沙粒上的肉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它问尝尝?我闻了一下,有很重的咸腥味!我疯狂甩头拒绝,并且跑得远远地。
海浪送了我两只黑球球,我认得它们,而且吃过,我知道满身带黑刺的海胆需要打开来吃;里面飘着清香的黄就是海胆黄,会有黑黑的肠子和籽,偏咸!不愧是海水中的生物。之前是老师给我吃的,现在要怎么打开海胆呢?我一筹莫展,这时,戴渔夫帽的妇女特意朝我走来,看我对海胆发愣,她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帮你剪开它吧,你的粉瞳孔太迷人了,我亲爱的小猫咪。我挺胸抬头冲她微笑;贯注她小心翼翼剪开海胆。
吃完早餐,我们在海边的观景长廊中打盹,海风海浪绝对是催眠高手,使我卸掉生命中的一切闭目。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安琦踏着慵懒的脚步走来,梦吗?梦吧!可真的是真的!我飞奔拉近之间的距离。一上来就质问它为什么不告而别?显然它猜到我会怎么问,它问:重要吗?
问它是问句,得到的回答也是问句;我莫名有把火焰从心底凶涌上心头,接下来的话也就越大声:什么嘛!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对待我的真心吗?在林楠寺庙亲吻我耳朵什么意思?如果你的性格本身如此,我的错。
终于让秘密见光,但很快后悔的念头促使我脸色绯红,心跳加速。提起安琦偷亲我耳朵的事,那只被亲的耳朵此时此刻滚烫起来。我垂下脑袋,不敢看它。我这番肺腑之言它会怎么想?菊是不是它女朋友?那天它们是一起失踪的,是一起去旅行了吗?冷静!等它回答。我内心掐架了一番,终于可以直视它眼睛,就像克里斯皱眉看我时和携带的心情一样。
安琦:喜欢我怎么委屈,为什么不答应克里斯?
我:你跟踪我?
安琦:不是跟踪,只是碰巧知道。
我:……
安琦:那晚的吻,我负责。
我:你打算怎么负责?抛弃你心爱的菊,和我在一起?
安琦:你想这样也可以。
好家伙,果然和菊有一腿,还背着菊怎么答应。我头也不回掠过它,去找星宝通知它离开海城,去没有安琦这只坏家伙的地方,再也不想看见它了。
刚走没几步,安琦追了过来在我耳畔缓缓解释,说它和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天突然失踪是有原因的。我停住脚步听它说。原因就是它父亲失足于悬崖下,幸运的是,被寄生在峭壁旁的松树接住。等它解救父亲回来,我已经带伤离开林楠寺庙。
还有那天晚上,也就是我被它带到林楠寺庙的第一个夜晚;由于我伤口涂了消炎酒,太阳没下山就开始昏昏欲睡,接着倒头呼呼大睡起来。安琦见我熟睡,要离开禅房之际,见我闭着眼睛呜咽了声妈妈,它又折回身子坐在我身边。它压到我的毛,我能感觉到,但我就是睁不开眼睛,当时也糊涂以为它是妈妈——安琦继续解释,说是我主动扑进它怀里,嘴里边呢喃妈妈;吻我耳朵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