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真的是个普通人!

上了酒桌,徐芝看着一桌好菜,香气四溢,心中万分震惊。

这小子以后不想过了吗!

“高兄,还真是……真是仗义疏财啊。”

瞧他那副失算模样,高诨心中一笑,对着众人道。

“请坐。”

一行十六人,纷纷入座,原先几个嘲讽的人,也都是一脸尴尬,咳了几声,掩盖情绪。

酒席过半

徐芝左手肘关节夹住椅被,躺在椅子上,斜身吃了一颗豆子,看了看天花板,发出一阵感叹。

“唉,高兄啊,本来呢,兄弟们这次也不想来逼你,但是吧,这个银子属实是拖欠太久了。”

来了!厚颜无耻之无中生有之秘法。

“哦?徐兄,不知小弟我……什么时候拖欠银子了?”

高诨一副小心模样,揍到徐芝脸前,小声问道。

“害,你忘了,上次去赌场,你没钱还庄家,找我们借了三千两白银!伯父刚刚去世,本想再宽限几日的,但……唉,家父逼迫太紧,无奈之下,才来找你的。”

徐芝拍了拍大腿,声音放的极大,脸上肥肉堆在一起,一副难为模样。

听到这话,周围人都停下筷子,附和声四起,整个饭桌登时成了诉苦会。

“这,这,在下属实是忘了,几位先别走,我这就给诸位拿银子去。”

高诨一拍手,没有犹豫,不等众人反应,一刺溜地越过门槛,消失不见。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徐兄,这……”

一人凑到徐芝身旁,疑惑问道。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徐芝喝了口酒,回道。

“无妨,我倒要看看,他从哪里拿出这三千两白银。”

陈元芳也饶有兴趣的望向高诨离去的背影,这倒是有些超出了她的意外。

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

但高诨仍旧没有回来。

酒足饭饱后,徐芝顶着大肚子,拿着酒杯磕桌沿,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环视四周,说道:“这高诨是去哪了?”

“徐少既然如此好奇,不如一起出去瞧瞧。”

陈元芳身子侧倾,目光斜视,看向徐芝。

“正有此意。”

徐芝起身,扭了扭脖劲,率先踏入门外。

“走,去找找我们的高少主”

方才踏出门,徐芝便感到一股自天而来的压力,如同一块大石压在他身上一般,向前看去。

庭院中央,站着一个身穿蓑衣,头戴雨笠,手持断剑的剑客。

“你们,想找我徒弟?”

剑客模样大概四五十岁,浑身的冲天煞气,吹得衣服飘荡,雨笠之下,阴影遮住了半张脸,但依旧挡不住那一双凌厉的眼神。

众人远远看去,隐约之间,煞气汇聚成一尊黑龙,缠绕在剑客身上,朝着他们大吼。

“这位前辈,不知您是……”

徐芝第一个反应过来,强忍着颤抖的内心,作揖问道。

“我需要告诉你们吗?”

剑客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前,那条煞龙盘旋升天,双目露出红光,天都被染红了半边。

只见剑客举起剑刃,直对众人,煞龙发出一声怒吼,冲了过去。

目睹煞龙冲击,已经有几人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倒在地面,站着的人也都面露恐惧,被吓得钉在原位,动弹不得。

徐芝咽了一口唾沫,两只腿不断颤抖,把头埋在身下,豆大的汗水划过脸颊。

“前辈,我们绝无恶意!”

“前辈,我们知道错了!”

“前辈,我们这就走!”

他的语速很快,紧闭双目,感受到脖间有一股寒气停下,才敢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今日念你初犯,便饶你一命!带上你的人,快滚!”

“是是是。”

徐芝低着头,抬起一个倒下的人,拽了拽愣住的几人,一行人都快步离开。

目视众人离开许久,剑客才回到屋内,身体化作碎片,在手中聚成一柄断剑。

“爽!!!”

高诨朝着门外,疯狂电摇嘲讽。

……

“噗”

街上,徐芝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黑血,脸色变得苍白,煞气本就是鬼修克星,在这滔天煞气镇压之下,他至少要损失半年修为,五年寿命。

“徐少主,没事吧!”

三四个人簇拥过去,拿出了几粒丹药。

吃了之后,徐芝立即盘坐运功,过了良久脸色红润了许多。

“呼,高诨!好计谋!咳咳咳。”

徐芝挣脱三人搀扶,一瘸一拐走回徐家。

高家有高手!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雁豫城。

各个世家人人自危,生怕高诨找理由,把他们都灭了。

就连府尹都亲自上门,送出一车子礼品,大义凛然的说:“以后遇到什么事和我说便是,无论什么,本府都义不容辞。”

痛失数个小妾。

其余世家也纷纷效仿,编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像什么不小心看到高家的母猪生娃,玷污了它清白之类的话都讲了出来。

属于是完全不要脸了。

把银子整理到仓库里,有整整十数箱白银。

这可把高诨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整整一夜,都抱着银子,一刻没敢松懈。

深夜,蝉鸣四起。

洁白月光射到陈元芳脸上,睫毛弹动,她猛地起身,头上的温毛巾掉在腿上。

“芳儿,你起了。”

陈虎端起热腾腾得水盆,从门外走进,见陈元芳醒了,忙将盆子放下,赶到床边,抚摸她的额头。

“父亲,我睡了多久。”

“自从上午到家门口,你便晕倒在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元芳轻揉太阳穴,依靠在墙上,脑海中一回忆起之前的一幕,身体就不住得颤抖。

她主修文道,一身浩然正气虽不受煞气影响,但对其极为敏感。

若非为了维护家族名誉,在街上就昏倒了。

“父亲,替我拿纸笔,我给高少主写一份信。”

见元芳这幅模样,陈虎皱了皱眉,心中不安的问道。

“那人实力当真如此之强?”

“我担心的不是那位前辈,不出意外的话,除非高少主有生命危险,否则那位是不会出手的。”

陈虎摸着胡渣,眼睛沉下去。

“所以你担心的是……高家少主?”

“不错,如果女儿猜得没错,高家少主实力早已突破至七品,为了隐藏自己,才只显露出九品,便是为了像今日这般,一鸣惊人。”

陈元芳神色中带着一丝崇拜,若非此次她根本没有想到,高诨城府竟有如此之深。

“他多半早就猜到东厂的事了,不过当时东厂来人还未离去,他不愿提早暴露底牌。”

“看着家人一个个死去,始终忍住悲痛,算计出东厂差不多离去后。”

“通过徐芝把自己逼入绝境,引那位前辈来救,一举警示了全城世家,挽高家于水火,真是一代豪杰!”

听完这一席话,陈虎恍然大悟,面色凝重的说道。

“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提笔写完,陈元芳看了看陈虎身后,疑惑的问道。

“二叔呢?”

自她记事以来,陈老二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上床的时候除外。

“你二叔……”

陈虎满头黑线,嘴角抽搐。

“你回来晕倒后,他气得准备去找高家拼命,结果没走两步,给气晕了,现在还没醒。”

“……”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起来去……”

高诨看着袋子里白花花一片,心中情绪更为高涨,眼睛都亮了。

mua!

宝贝啊!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们高家少主此刻最想听的就是这个,一晚上听两百遍都不够,每次来都得送来几袋银子。

“少爷,陈家和徐家送来的信。”

“陈家?还有徐家?”

接过信封,高诨眼神一愣。

徐家送信干什么?认错来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高诨先展开了徐家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