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真的是个普通人!
“这……这怎么可能!”
王丞相惊得站起,一只手指着上面,说不出话来。
七步成诗?开什么玩笑!
就是让儒圣亲自出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最关键的还是最后一句,九品战八品,还胜了?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从高祖划分九品,千年以来无人能以九品之身胜过七品的,当初儒圣亦是无双天骄,不过在这一关也落败下来。
“陛下!此子必须入学宫!”
王丞相的手不断颤抖,脸色变得通红,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那得看丞相的意思了。”
大桓皇帝抚摸这白须,朝王丞相点点头。
“臣遵旨!”
得到授意,王丞相跪下深深一拜,不久后离去。
望着王丞相的背影,大桓皇帝的脸变得阴沉,嘴中喃喃着。
“文道,东厂。”
……
“我跟你们说,当时那虎皮大汉抬刀就往高兄身上看,我一看,那还得了,直接举起方天画戟,上去就是一挑!嘿!那大汉确实了得,但我何许人也,根本弱于他!拿起那方天画戟就打,打了数百回合不分胜负……”
路人甲踩在木桌上,大口唾沫往外吐,手中还提着个酒坛子,脸上通红。
下面是一群学子,听得眼中放光,看着酒坛子咽唾沫。
“松阳书院院规第二十七条,不准在院中饮酒。”
顾师兄突然出现在上空,一手把路人甲的脑袋暗中桌子上,一手举起酒坛子往嘴里一倒。
“不似,不让火酒吗?”
路人甲被压得难以说话,两只眼睛就要歪到脑袋后,怒视顾凌。
“玄衣弟子除外。”
顾师兄平静的回道,还舔了舔嘴唇。
“院长这个双标狗!!!”
“辱骂院长,和我走一趟吧,对了这酒就当充公了,还有你们先散了,不然等院长回来,我定说上几句。”
这下师傅还能有理由不见我?
顾凌拎起路人甲就走,心打着小算盘。
不久前高诨七步成诗的名声传入他耳中,起初他是不相信的,但一问,哇是真的厉害。
不过想着直接去找多半会和原先一样,吃个闭门羹,心下决定,把路人甲带上,方便忽悠高诨。
“人生无常啊。”
高诨看着手中铜牌,上面写着殿试时间和规矩。
所谓殿试近年来的唯一作用就是选择前路,和皇帝挑明,是要做官还是成才。
之后由百官确定名次。
一次过的事情。
所以他加入学宫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东厂就是势力再大,也不敢在百官面前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东厂这些年的政敌可不少。
但凡落下点把柄,天下的读书人能把他们都祖宗都喷服了。
“不过……”
高诨回想起不久前分别的陈元芳,心中生疑。
她竟然位于科举前九!
学宫每三年只收一百弟子,前九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同为雁豫城三大世家少爷的徐芝,可没过多久就被淘汰了。
荣获第三千六百四十三名。
陈元芳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就是和徐芝一个水准的……
“师傅!”
不等高诨再想下去,门外声音传来,他身体一寒,打开床下暗间,就缩进去,这是李焕特地为他打造的。
“师傅我知道您在,这次是有要事,您带来的人在书院闹事。”
顾凌连忙补充,啪着路人甲的脸,叫他喊出声。
“高兄救我!”
路人甲脸上肿出几个大包,这一路走来挨了百来个巴掌。
要不是他有八品实力,估计得下去见祖宗。
路人甲?
高诨对这声音很熟,不说他救了自己,就说这小子能保送学宫,都能让高诨记一辈子。
这是大腿!
“顾……小顾,进来吧。”
高诨打开门,面对顾凌那火辣辣的眼神,身上鸡皮疙瘩落一地。
这哥们太恐怖了!
不能过多来往!千万不能!
“高兄啊!”
路人甲爬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卧槽,他对你做了什么?
“师傅,听闻您七步成诗,是怎么做到的?”
“啊哈哈,就这样那样然后在这样。”
高诨手中胡乱比着,尴尬的看向天花板。
“师傅能细说吗?”
见有戏,顾凌逐步靠近高诨,眼睛发亮。
你不要过来啊!
“咳咳,先说说我这位朋友的事吧。”
高诨拿起茶杯倒了几杯茶,问道。
以他对路人甲的了解,可能有点傲气,但也不至于闹事吧。
“高兄我就喝了点酒。”
路人甲委屈的喝了一杯茶。
你脸上的包……就喝了点酒?
“师傅不用担心,他脸上的包是一路上我嫌他吵打得。”
大哥,你也太猛了吧!他可是国公的孙子。
“小爷我可是……”
想起一路的遭遇,路人甲拍桌而起,怒视顾凌,但看见他那冰冷的眼神,语气不由软了许多。
万恶的读书人!
你怂什么啊!上去刚,你爹那么NB。
“小顾,能否详细把事情和我说一遍。”
“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把师傅诱出来。”
顾凌眼神平静,态度十分诚恳。
诚恳过度了!
“你!你你你!那书院规矩呢?”
“那是我编的,我们书院唯一规矩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很李焕。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路人甲被气得不轻,把茶杯重重打在桌面,茶水撒了一桌。
“安国公。”
对答如流。
路人甲都吃了一惊,他本以为顾凌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如此放肆的。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高诨无语的看着顾凌,这孩子太作了。
“师傅不必担心,我们院长说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皇帝,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李焕!你罪恶滔天!
“算了,你先帮路兄恢复一下吧。”
高诨吸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得到指使,顾凌手中发出金光,两只手慢慢朝朝路人甲摸去。
面对这白皙细长的手,路人甲不由生出恐惧,喉结上下移动。
“你要干什么?别摸我脸,唔唔。”
真是奇特的治疗方式。
高诨目睹一切,心中升起怜悯。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