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仙道:从拜师吕洞宾开始

“之前不是还提着刀砍我来着吗?还说我用的是妖法来着?”

姜元初停下脚步,一副疑惑的样子,“而且你要做主不去找官老爷,找我是为何?我哪里做的了你的主。”

“那些都是些狗官,哪里管得了这种事情,您老人家贵为仙人,怕是连皇帝老儿都做的了主,怎么会做不得我一个小人物的主。”风修齐身子佝偻得很低,脸上挂着笑容,闻言立马另一只手直接把刀扔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醉狂刀,醉狂刀,理所当然是醉了才能狂,才敢狂。

没喝酒,还是清醒的时候对着比自己强的人狂那不叫勇,那叫脑子缺弦的傻子。

此时他就觉得自己无比的清醒,脑袋里宛如星空一般澄净清澈。

姜元初之前开三通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汉子,本性并不坏,只是每次喝醉之后就会去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家里干上些梁上君子的活路。

好打抱不平,却苦于能力不够。

又因为几年前他没有听信劝告,促成了一件憾事,从此成了他的心魔,日日借酒消愁,想要将此忘却。

本来江湖人称“狂刀”,后来酒喝多了,刀变慢了,称号就逐渐变成了“醉狂刀”了,平添了一份书卷气。

姜元初看着风修齐摇头道:“我算不上仙人。”

风修齐此时已认定了,也不管了三七二十一,直截了当开口道:“我有一事想求仙人,为在下指点迷津。”

“我大抵是帮不了你。”姜元初却是知道其想说的是什么,率先一步开口,同时继续朝着山下走。

“仙人何出此言?我都还没开口……”风修齐愣在原地,下一刻又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不愧是仙人,走路这么快,自己都差点跟不上了。

见姜元初停下,风修齐也停下来,只是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

自己这些年真是被酒所伤了啊。

“你看这个。”

风修齐见姜元初指着一个土堆,不解其意。

“仙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再抬头看天。”

日落西山,孤鹜独影。

风修齐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元初委婉说道:“故人已乘黄鹤去,不要再去寻找了,只是徒增伤悲。”

“乘鹤而去……”

“仙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对吧,对吧!”风修齐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他听出了姜元初话里的意思,心里猛地一咯噔,难以置信地抓住了姜元初的手。

但见姜元初叹了口气,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才知道这似乎是真的,顿时双目失神,仿佛被凭空抽干了浑身力气,他瘫坐在地上,苦笑自嘲。

“我算什么大侠,连个弱女子都救不了!”

“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听信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说着说着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情不自禁流下,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开始抱痛哭起来。

当年他刀术初成,南下闯荡江湖,偶然在裕洲救下了一位个性温婉的女子,因为在她家住了几天,之后两人互生情愫。

他正准备回家禀报双亲,想要求娶这位农家女子。

却在镇上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一把叫住了他,道:“你此去,再不复见也。”

他当时自然将其当做耳旁风。

后来再回来时却发现已经是人去屋空,一番打听之后,似乎是一伙贼人趁着夜晚熟睡之际将她掳走,后来他几番探查才知道原来是当代嗣汉天师张元吉便服出巡时看上了其的美貌,派人将其强行抢了回去。

而后他在裕州呆了数年,都未曾探听到她的消息,也未再见过那位算命先生,期间又见过了不少类似的事情,也拼命杀过几个为恶的道士,救下过一两位女子,却发现她们也根本不知自己心爱之人的下落。

但他也被裕州官府通缉,再不能留下来。

风修齐想到此狠狠一拳头锤在地面上。

什么方外张家,简直是裕州的无冕之王,这些年行事比他见过的一些王公贵族还要霸道!

当地官府却从来不管半分,反倒追捕起他来了,分明是蛇鼠一窝。

“仙人在上,可否告知在下坟墓现在何处?我好去祭拜。”风修齐面若死灰。

“你心念所牵之人,已随风而去,飘散在这天地之间了,但只要你二人心念所牵,其实就已经见到了。”

姜元初实在不忍说出事实真相。

风修齐心爱的女子被关在了一个悬崖边上的一个木屋之中,她为全贞洁,亲手用烛火点燃了自己房间的纱帐,当晚整座小屋火光冲天,于烈火中自焚!

第二天一阵大风刮过,一片焦黑,哪里还看得到尸体,更别说有人为她建坟造墓了。

姜元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等贞洁烈女子真是令人钦佩,只可惜这两人今生实在是有缘无分。

生离死别,爱恨纠缠,令人唏嘘。

风修齐晃晃悠悠起身又来到姜元初面前跪下,抬起头,露出他那张目布血丝的脸庞:“仙人,我如何才能杀得了张元吉这个败类?!”

姜元初摇了摇头,在这一点上他也不能为其指明方向,嗣汉天师关系重大,牵连天上人间乃至幽冥的因果,以他如今的修为还窥探不了。

甚至自己也无法判决其生死。

怕是他活着的时候只有人间的皇帝才能审判他的罪行。

而且,当时他似乎见到了一对幽深至极的双眸出现。

当时他不知其意味,只觉背后发寒,仿佛被一个恐怖的东西盯上了。

其中传递出一股含义,似乎是对自己警告,又似乎是那些人的无奈。

修为绝对比如今的自己高上许多。

姜元初转念一想,也是,堂堂天师府,名头响亮的很,掌管南方天下道教,怎么也该有些传承下来的真本事。

只可惜,被后辈子孙门人用在偏道上去,把门风败坏了。

而且以风修齐一人之力,去对抗偌大天师府,无异于蜉蝣撼树,飞蛾扑火,是自取死路。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其去送死呢?

只是摇头道:“我亦不知也。”

“不过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作恶的人猖狂得了一时,猖狂不了一世,凡事尽自己最大努力就好。”

这句就算是劝告了。

“真的吗?恶人真的会得到惩治吗?”

姜元初对上风修齐,用清朗温和的声音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