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都是大佬
冠礼,是修儒道者以仪式为载体的“成德之教”,也是这个世界所有儒家门生在二十岁时都要进行的一项重要礼仪活动。
今天的陆澄,便要参加这项人生中最庄重的仪式。
天还未亮,陆澄便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今日是腊月初八,也是陆澄的年满二十周岁的日子,同时也是一个黄道吉日。因此,陆澄不用操心找什么黄道吉日,他本人的生辰正是一个黄道吉日。
陆澄开始穿衣,现在他换下了日常爱穿的青衫,换上了一身黑红相间的礼服,戴了一顶祭礼用的礼帽。
陆澄整理好衣冠后,推开门,看到门外等待的白沙先生也穿上了深色服装。
冠礼第一项,布席告祖。
白沙先生看着陆澄一副正统儒家君子模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随后只见他走到陆澄身旁,拉着陆澄,然后划开面前的空间,和陆澄一块进入。
陆澄只觉面前有亮光一闪,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待陆澄再睁开眼时,却见到自己身处一座宏伟庄严的祠堂里,在他面前的不远处,有七十个黑色的牌位整齐的摆成三排。
白沙先生看着陆澄一副好奇的样子,小声地对陆澄说道:“这是咱们心学一脉的祖师祠堂,记住不要大声喧哗。”
说完这些,白沙先生拉着陆澄上前,先是拜了三拜后,道:“儒家心之一脉第七十一代弟子陈秉章在此见过诸位列祖列宗。”
“今我门下弟子姓陆名澄,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今带此子来拜见诸位先祖,望诸位先祖福佑此子!”
陈秉章,这是白沙先生的名字,陆澄这七年来第一次听到白沙先生以名字自称,不由得更加严肃起来。
陆澄待白沙先生说完,就开始祭拜。三拜九叩,一下都不能少。看着陆澄拜完起来,白沙先生又向前拜道:“诸位先祖可对此子有所赠予?”
咻咻咻!
白沙先生话音刚落,只见那摆成三排的七十个牌位一同发亮,七十道白光汇成一缕,注入陆澄的眉心。
陆澄只感觉脑中一阵,便有大量信息涌入,随后他看到一行醒目的大字:《造化圣经》。
白沙先生看到这一幕,先是面色有些惊诧,然后面色又恢复了平静。他拉着正在愣神的陆澄,再拜道:“谢诸位先祖馈赠!”
待拜完后,白沙先生带着陆澄又再次划开空间,回到了白沙学塾。
在白沙学塾外,白沙先生看着陆澄,道:“好小子,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位先祖为我心学一脉弟子传法,看来以后这第七十二代传人非你莫属了。”
“先生。”陆澄不好意思的问道,“《造化圣经》是啥?”
“《造化圣经》!”白沙先生惊讶道,“没想到老祖宗把这传给了你,哈哈,我心之一脉振兴有望啊。”
白沙先生大笑了几声,随即看向陆澄,道:“你平时所习的《阳明心经》其实就是这《造化圣经》的第一卷,《造化圣经》共有九卷,你要全部习得,必为旷世大能。”
“这个,先生,大能我就先不想了。重要的是,我何时能成为一名剑客?”陆澄问道。
“师父大后天就要有要紧事而不得不离开这人间界,所以大后天你就知道答案了。当然,还有你许多不知道的事情为师也会交代你。”
“当下,你应该做的,是完成这冠礼。冠礼的二三四五项分别是戒宾,宿宾,陈设,陈冠服,为师已经帮你弄好了。你接下来,就和他一起迎接宾客吧。”
说完,白沙先生指着白沙学塾门前站着的的一个人,陆澄定睛看了看,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柳景程听到陆澄的问话,有些生气的道:“我说你这小子,你忘了是谁帮你炼体的,这么重要的事不请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陆澄受到柳景程的训斥,也不反驳,而是忙跑到柳景程的后面,给他捏肩捶背,然后说道:“其实啊,柳前辈,你在峡谷对我的磨练,陆澄终生难忘。在那里,陆澄已经把你当做另一个师父了。”
“这次,我不是怕你有事请不来,所以才没考虑吗,毕竟昨晚我去找过您,您没在嘛。”
“油嘴滑舌,”柳景程听完陆澄的解释,撇了撇嘴,但还是十分得意,他看向白沙先生,道:“都怪你这老家伙,昨天把我骗出去,害的小家伙没见到我。”
白沙先生笑道:“不管是谁请,今天你还不是被请来和陆澄一同做傧了。”
柳景程还要继续反驳,只见天空有几道亮光出现,柳景程随即不在说话。
白沙先生看着亮光道:“老朋友来了,你们俩在门口迎接,我先进去了。”说完,白沙先生就进入了早已布置好的白沙学塾内。
那几道亮光不多时便降临到白沙学塾前,只见那为首之人身穿白袍,白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那为首之人看了看陆澄,然后对着柳景程拱手笑道:“柳先生,好久不见。”
柳景程回礼,道:“百年前一别,南华三尊还是风采依旧啊。”
“哈哈哈哈……”柳景程与那南华三尊一同笑了起来。
“请三位前辈就坐。”陆澄待几人寒暄完毕后,拱手施礼道。
“好一个俊秀的青年君子,老陈收徒弟的眼光就是好啊。”只见三人之中左首的老者看着陆澄,赞扬道。
“好了,我们也该进去看看那老家伙了,不要耽搁后面的来客。”那右首的老者说道。
“好好。”于是那南华三尊就进入了白沙学塾学塾内。
待那三尊进去,柳景程看着陆澄,道:“接下来,你要有所准备,你们儒家几位大能要来。”
柳景程话音刚落,白沙学塾前的空间便突的裂开,两个身穿深色儒衫的老者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柳景程随即施礼道:“二位掌教,别来无恙啊。”
那两位儒衫老者也回礼道:“柳掌教,许久不见了。”
“陆澄,”柳景程指着那靠前的老者道,“这是你们儒家大掌教天随先生,他后面是你们儒家二掌教,也是理学一脉的掌管者白鹿先生。”
陆澄闻言,长揖施礼道:“学生陆澄,见过天随先生,白鹿先生。”
那天随先生和白鹿先生互相看看,然后一同笑道:“三师弟收了一个好徒弟啊。”说完,两人皆是拍了拍陆澄的肩膀,然后就进入白沙学塾中了。
宾客不多,不一会儿,柳景程和陆澄接待完了。他们两个一同进入白沙学塾内,而学塾之内,已是坐满了宾客。
陆澄来到前方,准备进行下一项:正宾向将冠者行揖礼。
于是宾客们纷纷起身作揖,陆澄一一还礼。
白沙先生待陆澄还礼毕,拿着冠巾递给陆澄,朗声祝贺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白沙先生祝贺完后,给陆澄带上了冠巾,说道:“冠者一加毕!”
听到此言,白沙学塾内的宾客都拱手已是祝贺。此时,陆澄身上,早已变作一身名为玄端的衣服。
白沙先生待诸宾祝贺毕,又朗声道:“冠者再加!”
陆澄衣服又换做皮弁服,诸宾又是一番祝贺。
白沙先生接着说道:“冠者三加!”
陆澄衣服随之又变做爵弁服,诸宾再次祝贺完后,白沙先生道:“礼毕!”
然后只见白沙先生取一杯酒,到席前面向北念祝辞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陆澄向白沙先生再拜,跪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四面宾客再拜。
白沙先生待陆澄拜毕,对着陆澄说道:“澄,水清定也。今日为师赐你字曰“清定“,可好?”
陆澄跪下叩首道:“弟子谢先生赐字。”
“陆澄,字清定,好字,好字。”坐在主席的天随先生抚须赞道。然后坐在席位上的宾客皆起身称赞。
“礼毕,请诸宾享用酒馔!”白沙先生待祝贺声毕,朗声说道。
于是,白沙学塾内的十多位宾客,皆是开始饮酒,陆澄则一一敬酒。
——
“呼,累死了。”陆澄在屋中换上自己一向爱穿的青衫,躺下床上,感觉到一阵的轻松。
白沙先生则是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吟道:“年弱冠,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