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等风雨来
惊骇之色迅速爬到曲映秋的小脸蛋上,倒是在很小的时候,曾听师叔、师伯们讲过一次。
早在许多年前,武林中流传着一些秘传的魔道武学。若要催动这些武学,驾驭手中刀枪兵刃,则需以活人的鲜血进行献祭,抹除祭品的人性,以其精魂加持在兵刃上,那是一种很残忍的工序!
另一个黑衣伙计随即跑到后堂,又叫来几个黑衣同伙,顺手推出几个小推车,准备陆续将静月宗的弟子们抬到车上。
韩德茂咂了咂嘴,摇头道:“唉呀!看来吕丹青上道的很呐,这么多美人儿,只可惜,韩某人无福消受,可惜,可惜喽!”
诡异之事的来龙去脉已全被曲映秋知晓,可心中万万想不到的是,出卖她们的竟然是自己最为尊敬的师父,直让曲映秋恨的心疼。
先前还觉得这次签立漕运纸契的事过于怪异,如今得知一切真相,当真是让人心中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伙计刚要抬起曲映秋的脚,只看她狠狠一咬牙,左手朝着地上一拍,整个人顿时翻腾而起,使脚尖点中了那个黑衣伙计的中胸穴道。
“来……来人呐!”望着一脸杀气的曲映秋,韩德茂顿时大惊,呼喊道:“快来人呐!都给我上!!”
得到命令,其余的三个黑衣伙计立即扑上前去。
只见曲映秋侧身闪至桌边,随手握起一把长剑,呈拔刀状,顺势一道寒芒扫出,长剑出鞘当即化作两道月牙状的剑影,那三个黑衣伙计连同被点中穴道的那位,一并被割了喉。
明月剑锋入魂,几个黑衣伙计的喉咙顿时变成了红色喷泉。
血淋淋的液体喷满正堂,韩德茂当即吓破了胆,后退两步,惊叫道:“来……来人呐!!”
话一出口,曲映秋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韩德茂身后,头发和衣衫微微沾染血迹。
待韩德茂回过神来时,他的胸膛已然被一把长剑的剑刃从后面刺穿!
曲映秋脚下轻灵曼舞,腾起月光微步。
静月宗的月脉武学传自曲终烟,武学机理起源于滇南神月宫。武功招式多以手中长剑先舞出月牙剑影,再使独门轻功‘散月光华’紧随其后,是为先出剑,再迎敌,承袭了古滇国的武学遗风。
曲映秋拔出长剑,韩德茂还未来得及闭上双眼,整个人就没了气息,却看那剑身之上未沾一滴鲜血。
听到韩德茂的惊叫声,又连续从门外跑入十几个黑衣喽啰,曲映秋手里的长剑一翻,横扫出一道虚化的剑芒,随后散月光华紧跟而上!
未等那些喽啰反应过来,又是有三四个人倒在地上。
这满屋的鲜血与尸体,剩下的八九个喽啰全部聚在门口,谁都不敢先行上前。
“竟敢杀了韩大人,吾当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声音,随后三把飞刀破窗而入!
破风之声传入曲映秋的耳中,真气遁走涌泉穴,脚下立即生出一道月光,与这三把飞刀擦身而过,躲开的较为轻松。
心中疑惑那第三把飞刀的拖影为何会如此长,曲映秋猛地回过头,看向钉着飞刀的那堵墙,仔细一瞧,竟有第四把飞刀与第三把紧紧合插在一起。
“哐当”一声巨响,正堂的窗户立刻碎裂成一块块木头,一个暗银色的身影破窗而入。
那人身穿暗银色锦袍,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两只手缩在银袍内,让人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那银袍男子冷冷说道:“明月剑,皓月当空!静月宗的月脉弟子江湖少见,今日有幸一睹风采,当真荣幸之至!杀人于须臾之间,且剑身不沾半滴血迹,高明!”
此人说话字正腔圆,不紧不慢,话里话外都有为韩德茂报仇的意思,可行为举止却是丝毫不急。
看此人打扮,曲映秋心中一头雾水,紧着问道:“影罗堂的连珠飞刀?!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蜀中唐门的暗器手段!”
曲映秋的声色甜美,因此,说出话来一点威慑感也没有。
那银袍男子捂嘴笑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快要去见阎王了!”
一语脱口,银袍男子右臂的袖子一抖,立即从袖子里面滑出一把金骨短剑。那短剑的长度仅有普通长剑的三分之二,整体剑刃是由纯金打造的,剑柄则是用一整块混铁铸造。
银袍男子目光凝重,右手袖子猛地一抖,两把飞刀一前一后交替飞出。
三丈之外的曲映秋当即挥剑格挡,只听“噔噔”两声,将两把飞刀瞬间弹飞了出去!
曲映秋手里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回,只看那银袍男子的身法奇快无比,整个身子顿时化作一个黑影,趁机突袭到她的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曲映秋翻身一挡,手里的长剑却被那把金骨短剑斩成了两段,还好短剑的长度较短,否则恐会被它削到脸蛋。
曲映秋心里一慌,再次使出散月光华闪出三丈的距离,脸上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会陷入被动,全是因为那把金骨短剑十分锋利且坚固,又因为它比较短小,致使挥舞起来轻盈无比。
在此之外,还要多加注意这个人的左手,以防里面暗藏冷箭。
心里正想着,那银袍男子开口道:“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身手,当真让人佩服!只可惜吕宗主的眼中只有利益,啊不!应该说,吕宗主懂得识时务。”
这银袍男子要比曲映秋高出大半头,说话的口音听起来确实或多或少有些蜀中的腔调,音色上来说他的年纪应该是二十多岁,比曲映秋大不了几岁。
不肯示弱的曲映秋微微一笑,扔下手中仅剩半截的短剑,随手又捡起就近的一把长剑,放声道:“此乃我静月宗的家事,何时要你来多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