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道红尘
“大哥!对不起。能麻烦通知一声吗?”
金府门前守卫老刘,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摇了摇头。
“公子,我说了我家金爷不在家。”
曹禅心表明到:“我是丰福客栈的小二,我来找的是金掌柜。”
守卫老刘心想,原来你就是那个俊小二,虽说长得挺名副其实,挺不赖的。可一看就是个穷书生,就你也想拱我金家白菜,呸!…不是…是我金家小姐。
金莲小姐给了老刘我好多银钱,就是为了打发你们这种人的。
守门老刘故作歉意,轻声说道:“公子请回吧!小姐她出门游玩去了。
曹禅心自然是知道他在应付自己。袖口中滑落一大锭长方形银条,银条滑落至曹禅心右手心。
曹禅心将银条放置接近,门卫老刘手边,手把银条接了过去。
老刘表情淡定,但颠了颠手中银条的分量才发现。‘我勒个去!挺沉!’
曹禅心以前一直有节约的习惯,花销平时能省则省。
但当了小二才发现,银子也太好赚了吧。服务稍微好点儿,客人稍微有钱点儿,自己的每天赏钱就不少,比工钱多的多。
有的客人一下能给四五两银子,有的客人会多少给一些碎银。曹禅心自己为了方便,都徒手把银子揉捏成整整齐齐的长条。
每一条银子分量都不轻。
老刘有些犹豫,平时一些富家公子,为了找小姐也没少给他塞银两。小姐也知道,也没有反对,反正收了银子随便找个比较好的理由打发走这些人就行。
可以眼前这个穷书生贿赂的银两,比平时小姐给他的赏钱还要多出不少。开门的老刘也不是真的在犹豫要不要让他见到小姐。只是找不出能配得上这银钱的理由。
人家给你这么多赢钱,你随便找个理由把人家打发了合适吗?
不合适。
怎么也要想一个比较好点的呀!
“公子,听说有人在城南,重金招选护卫,摆擂台比武。小姐是真的在外游玩,小姐对于这件种事还是很感兴趣的,可能会去。公子为何不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有缘能见到小姐。”
曹禅心不用一些道术禅法,仅凭察言观色就知道他是在说假话。原本还不确定是金莲是否回到了家里,现在可以确定就在家里。
可这个糟老头子不叫进,他也总不能硬闯。
曹禅心水平的伸出手,手掌朝上,然后微微倾斜向上。指尖朝向站在台阶上的守门老刘。
老刘愣住了,这太他妈像败家的三少爷管他要钱了。
老刘已经猜出了曹禅心想干嘛,但还是试探着问了句:“干啥?”
曹禅心面色不改,平静如水。“我的小银条?”说着手指还颠了颠。
曹禅心摆出了这幅模样,老刘也没有办法。街道上其实还有许多人,附近金家的人也不止他一个,把事情搞到明面儿上,他自己也不好看。
老刘十分不舍地拿出还没捂热乎的银条,曹禅心一把手抢了过来。
穷书生,小白脸!还想追我家小姐,哼!行贿的钱也有脸再要回来。活该只能当小二去接近小姐。
老刘心里疯狂吐槽,但也只能吐槽。
曹禅心到不是舍不得那一根银条。只是那糟老头子太欺负老实人了。哪怕他进去假装报一声,这银条给也就给他了。
说什么城南摆擂台比武糊弄自己,现在还在封城,摆台的演戏还差不多。糟老头子坏得很!
“我说什么来着?”
“人家凭什么让你进?”
秦婵颇有趣味的看着曹禅心说道。
曹禅心翻了个白眼:“我跟你很熟吗?”
秦婵没有接话,只是说:“想清楚你要干什么了吗?见到她以后呢?”
“你~,你喜欢她?”
秦婵原本以为他们俩关系本就不一般,可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曹禅心被秦婵的话问住了,自己见到金莲以后要说些什么呢?
解释一下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自己和秦婵没有关系。
然后呢?
金莲喜欢自己,自己又是怎样呢?说喜欢谈不上吧?可如今被表白,曹禅心心中却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或者说应不应该拒绝。
曹禅心原本对这些男女之间的事,其实看的挺淡的,无所谓。因为他原先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被明确表白过,他前世都很少于女性打交道。
本应该拒绝,心中的潜意识却不太想拒绝。他不想伤害金莲,但又觉得喜欢是一种很麻烦的事。就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所以秦婵说他的心乱了。
可似乎灵犀所致,曹禅心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被这种事搞得心乱头疼?
该干嘛干嘛!先解释一下,他房间里的事情再说。
曹禅心最近写《西游记》,随身都带着一两张纸。
秦婵只见曹禅心从怀里出纸来,平铺在街边一铺子墙面上,随手从地上捡来一块儿半个拳头大的石头。曹禅心五指慢慢合拢,石头悄无声息的变成了粉末。
“你手劲儿是怎么练的?”
秦婵确实有些惊讶,她也可以将石头捏成粉末,但绝没有曹禅心随手捏得那么轻松,捏得那么细腻。
秦婵紧接着看着曹禅心以食指为笔,以石粉为墨。在那张有些泛黄的纸上行云流水的图画,写字。
她做不到这一点,因为秦婵很想不明白,为什么食指写上去的字,笔画那样的细小而有力,洒脱而大气,如谪仙人写文画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字。
曹禅心认为自己写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总不知道哪里怪怪的。好像这次的书写与这几天写《西游记》时哪里不太一样。
可究竟哪里不太一样,他自己又说不出来。
其实只要这里有个稍微懂点内行的人就会发现。曹禅心这翻书写,竟不知为何能写出禅意气。
看着秦婵看着自己写的东西,有点恍惚愣神。曹禅心有些奇怪,是自己字写的太好了?还是被自己的手法给震惊了?
这手法其实也就是以前一个老道士闲着没事弄出来的小窍门儿。不过在以前很流行的,挺方便也挺简单的,难道没有传下来?不应该吧?
秦婵愣神儿是因为她觉得越来看不懂钱这个家伙了。当然,这手法她也没有见过。
只不过她此时又被内容给吸引住了,曹禅心写的应该是一封书信,给那个女人的。
内容上解释她与曹禅心的关系,自己原来想的差不多。
她当时之所以从床下出来,是因为没必要藏着了,编个理由还不行吗?管她信不信,先糊弄过去再说。
秦婵原本想假扮曹禅心的妹妹,听见有人敲门,因为不是亲妹妹,所以怕人误会。一紧张就躲床下去了。
秦婵大致是这样想的,虽然这个想法漏洞百出,但她觉得还是可以糊弄一下的。
可自己刚从床下出来,刚准备开口解释,那姓金的女子,便是向曹禅心表出心意,又是哭跑了出去。
自己愣住了,根本来不及拦,也不知道该不该了拦。
曹禅心纸上写的和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只是自己变成了师妹。怎样也行,反正解释也总不能把自己是影楼刺客真的说出来吧。
说起来也挺怪的。自己明明是影楼的刺客,而他是一个很神秘很不知底细的小二。
认识不到一天,现在却相处得毫无违和感。秦婵不明白,难道因为只是确认曹禅心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所以现在才和他跑东跑西,商量怎么去见个女人?
秦婵正在思索,曹禅心却把那张纸三下五除二叠成了一只纸鹤。
然后在曹禅心和秦婵闪烁着的目光中,如活过来般,腾空而起,飞过金家的高墙。
秦婵:“能教我吗?”
曹禅心看着纸鹤在空中飞过的行迹,开心一笑,听到秦婵的话后,认真思考后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估计你不行。”
秦婵只当他要教自己,却不大乐意。
哎,自己的确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怎么就有这么多稀奇古怪,有意思的东西呢?
秦婵原本想着,曹禅心把那看门的给得罪了,那看守门的老头,本来就不太可能帮助送书信,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自己可以帮他送进去,也刚刚好亲自跟那金家小姐说一下,解释解释。
现在也不需要了,这会飞的纸鹤,应该是某种道家符箓。没见过,但和师傅说一下,师傅说不定可以找到这种方法。
符箓本就是不管个人,还是宗门都不会轻易透露的隐秘。
曹禅心他不乐意也可以理解,但他有几分教的心思就很不错了。
——
其实秦婵格局真的小了,曹禅心对这个没有太过在意,教就教了呗。只是这个法门确实一般人很难学会,这不只是道家符符。
纸鹤腾飞看似简单,实则不然。秦婵其实也看出来这纸鹤有几分灵动,但没太在意。但如果一个专门画符的人,有幸看到这纸鹤的灵动,一定会惊掉大牙的。
这纸鹤就像有了生机,这鹤是真仙人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