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侠世界捏土造物
一顿酒喝到黎明。
即使两人都是修士也感到脸红发晕,毕竟云香楼的酒是难得百花酿。
在回去路上安思远依旧是滔滔不绝,不时还瞥一眼襄梦,不怀好意撞一下魏婴。
若不是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还真的以为是一对深交许久的好友。
生死场的黎明,喧嚣落下帷幕,天空泛起鱼白,道路有些昏暗。
“哒哒哒…”
道路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安思远渐渐收起笑脸,神色也凝固住。
“怎么?”
魏婴问道。
听声音不就是几匹马。
“是战马”
安思远答了一句,身后两位护卫刀剑出鞘,在昏暗的街道上泛着冷光。
还未离去的修士也瞧出不对劲,但并未感到恐慌,反而在烈酒刺激下显得异常兴奋。
这明显就是有好戏看。
散到两旁,打算做一个吃瓜群众。
“不是普通战马,而是赤绯马。
范兄弟,待会打起来,你先带着襄梦姑娘先走,这里留给我们”
“是来找你的?”
魏婴有些不解,听其声音离着至少还有二三里地。
安思远怎会料定是找他的麻烦。
“赤绯马作为唐国精锐骑兵战马,不管是山地,还是沼泽都能如履平地。
侯邕城拥有此马的只有我安家”
讲到这,安思远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魏婴瞬间联想到云香楼,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过既然是安家自己的事,他也不便插手。
刚才听声音还在二三里外,不过三四息的时间。
一队十一人骑着高大威武的赤绯马出现。
这赤绯马,全身绯色,高一丈,长一丈三,眼睛血红,鼻子喷出阵阵灼热吐息。
赤绯马上,除了一位青年身穿便服,剩下十人皆是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黝黑长枪。
“喻…”
青年勒停马匹,一脸挑衅看着安思远。
“安得胜,你要干什么?”
安思远眼睛微微眯起。
安得胜目光落在襄梦身上,惊的襄梦身子忍不住一颤。
可下一秒,安得胜目光又落在魏婴身上,悠悠说道。
“六弟啊,你要这女人我让给你就是了,可你跟你大哥抢女人,却送给这个小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魏婴当场懵逼,不是说是安家自己家事?
怎么就扯到我身上?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哼,我要送谁干你何事?再说范兄是九殿下的人,安得胜你确定一点面子都不给”
安得胜双眼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愤怒压下。
“哼,少拿李云泽压我。就算他在也不敢拿我怎样”
“安得胜,你还真是狂妄”
安思远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少说废话,识相的今天就把这个女人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若是我不给呢?”
“哈哈,除了你,都得死”
“你敢…”
安思远脸色瞬间铁青下去。
“不敢?”
安得胜嘴角上扬,手挥斩而下。
“杀”
十名重甲骑兵上前,长枪一横,列阵在前。
“范兄弟,这是我安家自己的事。我挡着,你们先走”
见魏婴不为所动,安思远又提了一句:“放心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杀我”
魏婴看了安思远一眼,又看了襄梦一眼。
“他想杀我,就不仅仅是你的事”
一把黑色剑出现在魏婴手中。
安思远嘴唇微张,眼中异色。
他出生在唐国大世家。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见多了。
昨日还是好友兄弟,明日就拔刀相向。
所以他交友虽是热情,但从来都是留有余地。
即使那一天相对而立,也不至于太失望。
他对魏婴热情,只是因为是李云泽看重之人。
不然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可现在面对生死危机,魏婴没有独自离去,而是悍然出剑。
这就足够了。
从这一刻起,魏婴在他心中才算是一个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不会眼见着去送死。
“范兄弟,这百幽黑甲乃是我安家精锐,你别看这十人只是练气境,从小练的就是连横之术,十人联手其实力不落于十名筑基”
“筑基我斩过,正好我有把剑,尚未开锋,今日就以这十甲之血开锋”
魏婴缓步上前,淡淡笑道,很是自信。
斩过筑基;
安思远不由苦笑,安家精锐那是一个普通筑基可比拟的?
他连忙就要上前拉住魏婴,可在这一瞬间,他堂堂筑基后期修士,神念竟然捕抓不到一点气息。
仿佛身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空气。
“哈哈…”
身在赤绯马上的安得胜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
他从未见过这么盲目自大的人。
“你是从哪座荒山下来?竟敢直面我安家百幽黑甲?”
“在下确实下山不久”
魏婴很认真回答。
安得胜嘴角一抽,这人莫非是傻子,竟听不出嘲笑之语。
“你个傻子,想早点死,我成全你,杀”
随着安得胜一声令下,十具百幽黑甲沉重头盔下,闪过一丝凶厉。
举起长枪,策马奔腾。
化作一股黑色旋风,朝着魏婴冲杀而来。
魏婴面色平静,不退反冲,化作一道虚影迎向十甲。
“嘿嘿,这人脑子犯抽了,面对安家兵甲应该尽力周旋,伺机而动,而不是迎上去,让人串烧”
“哼,往那躲?
天上?
那赤绯马脚下马掌可是宝器,人马合一,可飞天而起。
再说他一个练气境,就算找到破绽,如何斩杀,那一身百幽黑甲可不是凡物”
“说的也是,只能说是个傻子,没那个实力,强出什么头”
“估计又是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狗屁道理”
“有理”
两旁吃瓜群众,看的兴头正起,不时爆出讥讽嘲笑。
只见魏婴脚踩青莲,身如轻羽,随风而荡,又似利箭迅疾破风。
“好身法”
就算吃瓜群众不看好魏婴,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只是在绝对力量下,身法再如何巧妙也无用。
黑甲长枪幽光勾连,十道人影似化作一道,让人找不到缝隙。
若是被这么一撞,恐怕也就成了糖葫芦。
“破”
只听到一声清喝,魏婴身前开出一朵莲花。
这莲花绽放开来,每一朵莲叶化作一道剑意。
足足九道剑意奔涌而出。
而剑意之中又有一颗诡异黑白珠子。
九道剑意接连刺入十甲之间。
一剑未破,二剑接连,三剑再刺,层层叠加。
青莲剑意随着魏婴身影穿过十甲。
赤绯马一刹那间继续奔袭百丈。
“蹦…”
一道道铁甲崩脆声音,清脆悦耳。
接着是长枪落地之声,十甲纷纷落下马去。
每一具重甲胸口都破开一道窟窿。
吃瓜群众纷纷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尽是不敢置信。
“好厉害的剑法?”
“此人是谁?”
“唐国有此剑法的不多”
“会不会是郑旗?”
“郑旗传闻乃是筑基巅峰,这人不过练气”
“笨啊,不会隐藏修为?”
“呸,这郑旗真不要脸”
围观看戏之人,迅速找到魏婴一剑破十甲的依据。
那就是扮猪吃老虎。
对郑旗纷纷口诛笔伐。
“额,这好像不是青山剑意…”
有一道不起眼声音响起,只是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