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终至

夜,白亦非在府中想着如何扳倒姬无夜,突然一人坐上了桌子。

白亦非没有一丝惊慌,摊开手,像个要糖的小孩,道:东西呢?

景宴把生死咒的下卷交给他,道:上卷练完了?

白亦非道:还差一点。

景宴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脉搏,道:你这阴气瘀滞,不是那些巫族血能解决的,喝点我的血试试?

白亦非按住她的手,道:你刚受过伤。

景宴笑道:你装样子刺杀卫庄那几个人,我吸了他们精气,没那么虚。

白亦非还是放心不下,道:不行,巫族用的金阵已经让你亏损很多了。

景宴叹了口气,直接划开手腕,按在白亦非嘴上。

白亦非瞬间变成了一头野兽,疯狂地吸食着景宴的血,那血顺着咽喉流入,瞬间打通了白亦非瘀滞的经脉。

白亦非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离开景宴的手,拿过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包扎好,平复着自己嗜血的冲动,粗喘道:下次别这样了。

景宴道:怕控制不住?没事,我相信你。

白亦非看着眼前的少女,忽道:我很快就会练成的,很快就会有一个全新的韩国,你等我。

景宴拭去白亦非嘴角的血,道:这些日子让蓑衣客不要出来,我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要等个好时机。

白亦非点点头,道:你小心。

景宴浅笑,消失在窗外。

景宴翻窗进了紫兰山庄,脱下鞋轻手轻脚地往自己屋里走,忽地她看见卫庄黑着灯坐在连廊处饮茶,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轻声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坐这干嘛?

卫庄道:准备睡了。

景宴提着鞋走过去,道:睡前喝碧螺春,真是好习惯,怎么,一会儿睁着眼睛睡觉?

卫庄本就是为了等景宴,茶不过是装装样子,便道:宴宴,你的情报出了问题。

景宴内心一惊,面上装得不着急回屋睡觉,将鞋摆在一边,道:正常,补你一个。

卫庄道:我折了人,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

景宴正色道:哪条情报?

卫庄道:我想知道真正的蓑衣客是谁?或者说,有什么原因会让你这么为他遮挡,不惜告诉我们一个假情报?

水过无痕,雁过留声,可景宴再厉害,终究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可卫庄到底怎么察觉出不对的?

卫庄见她不答,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心底的火瞬间烧尽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他冷声道:你是觉得我猜不到那个人是谁,还是我杀不了他?

景宴抬眼看着他,这才他说的是无期,忙道:蓑衣客真的死了,不是无期。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卫庄无声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每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直视对方,你诱导了别人,骗不了我。

黑暗中,景宴依旧直视着卫庄,冷静道:这是实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一时剑拔弩张,可下一刻,卫庄直直向景宴倒来。

景宴抱住他,摸到他背后温热的黏腻感,景宴赶忙弹指点灯,拿出小药箱给他包扎。

背后被简单包扎过,可伤口上泛着绿色的烟。景宴看出这是咒术,需要巫族的血才能解除。

景宴解开白亦非给她包扎的手腕时,她这才发现那手帕上涂了药。

那是一种毒药,对景宴身体无害,但是卫庄这样的普通人便不能用景宴的血解毒。

等毒素排净,需要三天。

景宴冷笑,白亦非从未相信过她的计划。巫族全灭,她怎么给卫庄解咒,如果不解,这个伤口就一直无法愈合,直至卫庄失血而亡。

景宴突然想到了无期,她催动早给无期下的牵引蛊,出了紫兰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