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西游:取经提前了五百年!

行万里履,行远愈远。

陈素麈拂挥动,四方四形不伤自身,身形飞快,一闪近百丈,是脚穿宝物更具威能,一下掠过那诡观音。

有种恐怖的悚然感自心神蔓延而出,像被攀附上千百只细腻小手,抓着困着缠着,油然骇跳不止。

意马越涧!

唏律律!

马嘶长鸣,不受拘束,带起心,直冲猛跃,跃过这诡怪涧幽。

他这才察觉,自己竟停在中间,诡观音旁,那诡怪正要扭头望来,陈素都已看到它此刻面上怪怪之笑,更为悚然,更多纠缠,正在蔓延而来。

跑跑跑!

驾驾驾!

陈素不敢怠慢,没有犹豫,直蹿而出,步伐匆匆,在黑夜之下连连闪烁,很快便有数十里,将怪诡所在远远抛在脑后。

越远离越安静。

风呼啸纸猎猎。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信函上,诡怪种种,古怪等等,让他在意,让他介意,于是急忙点开修生录制回放。

法眼瞪得老大,生怕见到蒙蔽。

画面开始映入。

不久之前,白天之时。

离开蛇盘山鹰愁涧的西行一众,本来正比较悠然,是舒缓紧张刚松的内心,望着接下去的路渐行渐远。

“咦?”

忽然,前散探查四方的六丁六甲,其中甲子神有所发现,远远看到一朵祥云,显然是有仙神在前,于是匆匆落地回报。

“禀真人,前方见一祥云,是仙真在望,是否要与之打个照应?”

因为刚刚丢脸过,甲子神此刻颇为积极。

陈素那时倒也没有多疑想,只点头同意。

于是护法神众汇合到一起,护持着他,跟甲子神往那边靠近。

不一会,在陈素心头咯噔之中,祥云发现到他们,主动靠近并降落在面前。

白衣僧尼,慈悲为怀,救苦救难,南海观音!

系统方才提醒要小心观音,不意转眼就见到观音,陈素当即暗自惊诧,提起谨慎戒心,只表面不动声色,与众神客气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菩萨。

“真人等何以从后而来?”

观音菩萨很是惊诧,“贫僧本意来见真人,问一些事情,可刚刚经行而过,不见人影,还以为是向西快去,忽而跟着到此,怎么你们却还在后方?”

听到这话,无论仙神还是道人,都是心头一跳。

哪怕是法力高强如观音菩萨,此前竟也无法洞悉鹰愁涧诡怪事象?

惊疑间面面相觑,而后由陈素仔细说来前事。

同时感觉哪里不对。

“原是如此,人间诡怪,竟是这般不为佛知……”

观音菩萨感慨着。

未等她说完,陈素已然注意到问题端倪,打断问道:“菩萨出行,怎么不见惠岸护法?”

在西游原著之中,法力归法力,武力归武力,可以全面,但更多是专精,于是种种大法力者,都需要护法神将陪侍。

譬如文殊菩萨,没有带着护法,还能让人捉去填河。

那可是四大菩萨之一,与面前的观音菩萨同格同尊!

“贫僧心忧匆匆,倒是忘了带上木吒。”

“惠岸行者不是名唤木叉?怎称木吒?”

“……”

这下子,护法神众也发现到不对。

木吒,木叉,一字之差,差距很大!

单以西游而言,就是木叉,没有木吒!

“阿弥陀佛!”

那观音忽地念诵佛号。

一瞬间天黑地昏,陈素定睛看去,一众护法神已经全部倒地。

虽然此观音非彼观音,但论起威能却是丝毫不逊色,一下便摆平那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珈蓝。

贫道竟毫不意外!

陈素根本无有迟疑,当场调头就跑,打算冲回鹰愁涧,来个以诡制诡。

“真人何以弃西行?莫非是心不诚,欲要摆脱我佛谋划?”

那观音出现在陈素面前,笑着开口,充满凡性轻蔑,反手一掌压下,“西行取经,是为大劫大计,岂容你这蝼蚁放肆逃离?”

“你还是个洪荒诡怪啊?”

陈素回了这一声,果断使全力,但还是挡不住,如同五行山压孙猴子,顷刻便被这一掌镇压。

不过危急时刻,他意马越涧,天人化生,跑路了。

然后才是现在种种。

“……”

“贫道为何如此冲动?”

“罢了,看这情形,不冲动直言也相差不大,不过早晚的事。”

陈素并没有耽于这等已发生的事情,寻回补全前因之后,再来看这不明信函,想那无面道人。

时机已到,天人化生。

有过两次,每一次,都与自己那师父带有牵扯……

“现下也不知到了哪里,甲子神他们现下如何,罢了,便先顺着这信函所指的三清道观,去看看到底是何等情形!”

陈素迅速做出这样决断,属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心里对诡怪暗骂嘀咕。

当真是不为人子,给贫道一点歇息喘息的时间都不给。

不过,诡怪这样密集出现,也透出它们一种隐隐心虚。

陈素的西行取经,对彼辈威胁甚是很大,才有这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象。

淡云撩乱,山月昏蒙。

孤身行林,霜色生寒。

千树呜咽,空岭猿啼。

不见人迹,万里唯寂。

走在这样的山林里面,急匆匆不停歇,欲要一夜走完六倍路,直到那三清庙在处。

途中还唤引山神,可惜此方孤山原野,不敕山王,故而无有丝毫回应,不免让人暗自叹息。

越林而出,远见宅院。

道人心下惊疑。

“这才走了半夜,已经到了?”

夜风瑟瑟,怪吹偏冷。

他微有迟疑,还是靠近过去。

宅院没有飞鱼兽脊,是个庙宇庵院。

到了门首处,抬眼一看,门上有三个大字。

里社祠。

陈素暗自皱眉。

上前敲门,不多会,一个顶挂数珠儿的老者出迎。

“这位道长从何而来?”

面对夜半野道,老者却也不怕,直接这么说道。

“贫道衔心,自东土而来,欲往西天取经。”

陈素心里隐隐不妙,开口这么回答。

老者闻言一愣。

“早先才接待那从东行来的和尚,这便又撞见个要西去的道士,当真奇也怪哉,莫不是一伙的?”

陈素听得头皮微麻,探眼看向里面,只见得一匹无鞍辔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