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西游:取经提前了五百年!
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素忧心忡忡,满头只有无绪。
怀揣着种种不安,忙活完回归居室。
熟练掩头闷郁……突生若有所思?
他开始一点点尝试触发溯归的边界,发现到区间其实颇为不小。
而且喜人的是,筑基的进程在缓缓推动着。
半转金丹就是厉害,只要他走出好开头,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它。
虽有这样意外之喜,但其实情况还是险恶。
“如果那一瞬间的恶性诡谲非假,他们或许会先按捺一阵,然后再来不断地试探推动,而且……”
陈素回去看起那概括回放的五百年修生。
越看越心惊,因为种种一切都有端倪,这观中道徒群人,的确是在那前二十年都曾表露异常,做出带有刺激推动性的作为。
直到二十年后,问纤道人再度聚众传法。
他得到了“认可”!
所以师慈徒孝,同门友爱!
再心头一动,拉到最后那一年,以这开端与最后做对比,忽然浑身冰凉,因为仔细去看,一切种种都无变化,包括群人众道。
又在那证就长生的前夜,归入房中的时刻,山中万籁俱寂,无人影踪,恰如此前那师父传法之刻……一阵莫名夜风吹来,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猛然回过神来,激灵灵直打寒颤。
坏了!
我早进套了!
更坏的是,这套早套死了!
呜呼哀哉,贫道到底有何特别,又不是那唐僧,肉能让人长生不老,你们为何如此垂涎于我?
心慌慌难安。
神战战无定。
似看不过去,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又一股夜风,拍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没能让他回过神来,于是又一下。
三下,三更,三更谜题!
陈素终于回过味来,强自定心稳神,扭头一看窗户,凝视那外边的寂寥沉浸夜色,咬了咬牙,选择离房外出。
步履匆匆,直向后院。
找到师父,问个明白!
“小师弟!”
忽有一道声音阴阴响起,打破看似死寂的黑夜,陈素头皮不禁发麻,环顾里看到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正躲在暗中进行窥伺。
他们在等什么?
等我去找师父对质?
又为何出现了提醒?
陈素霍地扭头看向开口那人,只看到宽仁师兄矗立在那里,目光暗带诡谲,无声靠近自己。
没有在惊鸿一瞥间看到什么眼熟身影。
他也并不沮丧意外,只随便扯着一个理由,想要糊弄过去这群怪异的同门。
显然,这做不到。
“小师弟难道真把我们当成什么高门蠢蠹?”
“怎么会?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哈哈哈,不明白好啊,你刚刚说的,不明白!”
糟糕!
陈素暗道一声不妙。
群人众道露出诡笑。
是明也好,是不明也罢,最不好的是明而不明,故作不明!
陈素未有翻脸表力,忽的便眼前一黑。
“你这凡才!”
一切再度回转。
可这次已不同。
系统的录制提示犹在眼中,还被他专门放大,可即便填塞满整个视野,他也依旧熟视无睹,只做着“正常”的种种,往那二十年后,那五百年后缓缓地推进!
无力回天……吗?
“金自金来金不金,文火去炼又武丁……”
这一日,筑基开始半百日,陈素忙完杂役各事,正要睡下之时,突有一阵恍惚,隐隐看到一个老道摇头晃脑,从那身前八卦炉里摄出一丹。
“生了!忒生了!流传出去有损老道名声,那便塞在葫芦底脐,想来不会有那失礼的胡孙愣要拍它!”
陈素只浑身微震。
是金丹耗光了啊!
他因此得以回心转意,继而陷入浓浓无语。
老道士,老道祖,你这最后的话真很多余,生怕小道士我不知晓您的神通广大,未卜先知?
得,这下子,连太上老君也正式加入谜团!
阴谋论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素十分无奈,此刻只想叹息。
但是还要装着揣着,免得被诡谲察觉,所以唯有在心里抱头闷郁。
直到又有夜风吹来,这才顺势睁开眼睛。
起身下床关夜窗,途中方敢查过往。
系统记录,回放!
他要看看,那师兄现身出语,是否存在师父问纤道人、须菩提祖师的存在痕迹!
结果是,没有!
一切都只是诡异的套,想来若要见到自己那师父,唯有二十年后再度登台讲道的时刻。
可那样就晚了啊,肯定已经是晚了的。
如今之际……
“夜风幽幽来,师意其中带。”
陈素在重新睡下去之时,已经知晓自己该如何做了。
凭呼吸!
养中忘言守命基,行坐立卧凭呼吸。
凭呼吸,常默用,体交元神从意出。
若要此气长不死,须凭玄牝立根基。
就像是早猜到会这样,早落棋在此刻,这《大得昭金诀》正合应着眼下的场景,只是他之前有些想岔了,没有把修持真正连起来。
外丹固然好,不如己烦恼。
呼吸依旧在,命便不该老。
“当然,还是得承老君的这个情,虽然我实在搞不懂,这两大能干嘛‘鬼鬼祟祟’,搞得阴谋气息满满,或许,是有他们的不得已缘由,又或许,这真是一种阴谋,但,跟他们打交道,也好过跟莫名其妙打交道……”
陈素想着思着,同时不为人知,调改修持种种。
一呼一吸,卧立坐行,合以自然,续筑道基。
真正走在玄牝筑基之第二境,油然感到道行的增加,各般心障还是拦路野草,但却不似荆棘尖锐刺痛。
与此同时,身上所具之大神通,亦开始随道基的筑就,渐渐有所应鸣。
他心神大为振奋,默默地伪装坚持。
不过,虽然根据那二十年概括回放,以及此前几十日忘怀种种,十分精细正常地装着藏着。
可毕竟心再明,已有心,有心之下,难免注意。
所以,与此同时,神主山之诡谲种种,也开始注意到这诡谲之下的暗流,各种试探再度明目张胆。
陈素只当看不到,有时还蒙昧自心,咬着牙硬撑。
五十日似五年五十年,但终究,还是为他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