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什么

琉月脚尖一点,转身便落到了永宁王府的后院,苏钰的住处。

苏钰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看到琉月,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太甚,出现了幻觉。琉月见苏钰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迷离,琉月走到苏钰面前,伸手抚上苏钰的脸庞,轻声说道:“是我,不是幻觉。”琉月嘴角弯弯,目光柔亮,苏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时有些懵,直到感受到脸上真真实实的触觉。

“琉月。”苏钰一把将琉月拥在怀中,傻笑着。

“是我,今天小年,我想见你。”就这一句话,苏钰抱的琉月又紧了一个度。

“琉月你等一下。”苏钰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切地对琉月说着,琉月也不说话,只是在原地等着苏钰,苏钰跑回房间,拿了件冬裘和一个盒子。

苏钰先将冬裘给琉月披上,拉着琉月就来到了一处阁楼,这是永宁王府最高处,阁楼不算大,但是也可容纳四五个人,重点是环境清幽,又可一赏这雪景还不受冷风侵袭,这处地方琉月很是喜欢,心中有些惊喜,这永宁王府之前并没有这处阁楼,每一处的建造似乎都是在迎合某人。

苏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玉的流云簪子,细看那簪子却又泛着粉紫色,看这色泽,绝非凡品,“琉月,这是海玉簪,是我前些天从阿赟那得来的,我觉得这簪子只能你戴最好看。”苏钰说着便将簪子簪到琉月头上,没有镜子,琉月不知如何,但是从苏钰明亮的笑容中,琉月知道是好看的。

“苏钰,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反倒翻墙而来。”琉月笑语盈盈地望着苏钰,眼底是说不尽的温柔。

“琉月,你刚说你想我了,我知道的。”苏钰亦是目光柔亮,看着琉月温柔更甚。

两人就那么对望着,笑意浓浓。

“母妃。”大皇子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先向陛下问了安,便去了皇贵妃宫里。

宫中的小年永远是这样冷清,皇贵妃也不例外,殿内只有几个侍女伺候着,桌上的饭菜也是平时的那几样,早就冷透了,皇贵妃的面容比那檐上的月光还要冷上几分。

“回来了。”皇贵妃王氏语气冷淡平静,王氏用眼神示意婢女退下。

“嗯,母妃。”

“准备好了吗?”皇贵妃端坐在桌前,神色冷漠。

“母妃,一切妥当。”大皇子跪拜着,低着头,语气冷淡,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那就好,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皇贵妃问的随便,却是不紧不慢地看着大皇子,眼底是让人畏惧的冷漠。

“不会。”大皇子面无表情地回答着,却是没有看皇贵妃。皇贵妃看着大皇子良久,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大皇子起身,面无表情,“母妃,一切妥当。”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皇贵妃木木地端起已经冷透的茶水。

“呵,原来冷透了呀。”皇贵妃的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容。

洛都又开始下雪了,飘飘洒洒地下着,即使是小年,宫里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清着。

北境同样在下着雪,不同的是雪下的更大,风更烈,阿尔巴部落的一大帐里,一对男女正在颠鸾倒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尔巴部落的单寒,单耶的弟弟,那身下的女子一脸媚态,女子肌肤如雪,玉体横陈,不是别人,正是白清,为了大皇子的大业,白清随着大皇子来到阿尔巴,阿尔巴的单耶单寒兄弟皆是好色之人,阿尔巴大半的势力都归顺了单寒,为了拉拢单寒,大皇子将白清作为礼物献给了单寒。

白清服下剧毒进行换皮,将自己的一身丑皮换成了美人面,利用红鸾阁的秘术香药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媚香,白清貌美,又利用了香药蛊惑,单寒自然是爱不释手。

“他应该到了吧。”白清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但愿一切顺利。帐外是漫天的大雪被北风卷着。

阿尔巴部落的可汗单耶自从上次从京都发生了那些事,又遇上单寒发动暴乱,他的威望民心早就失了大半,萨满巫师也是渐渐不再向着自己,自己与单寒正面交锋,结果却是僵持不下,没想到啊,他的好弟弟竟然敢与他争夺王位,哼,不自量力,单耶灌下一大口烈酒。目前阿尔巴还是自己做主,单寒想和自己斗,哼,可笑之极。

单耶继续灌着烈酒,自己和单寒暂时平和下来,大业就又派人过来谈判,结果自己不仅没有见到谈判人,还被萨满巫师软禁在这帐中,简直是奇耻大辱。单耶越想越气,将酒壶往地下一摔。

“拿酒来!拿酒来!”单寒醉醺醺地喊道,帐外地侍从一听这,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酒进了帐中,将酒送到,就立刻出来了,毕竟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侍从被醉酒的单寒失手杀掉了,他可不想丧命。

单寒抓起酒壶就猛灌自己,杀了单寒,杀了他,对杀了他,单寒似乎着魔了般,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眼神逐渐变得可怕,又是一大口烈酒。

萨满巫师刚从单寒的帐营回来,脸色极差,见到单寒还不如不见,颠鸾倒凤,简直是瞎了人眼。

“可汗还是在喝酒?”萨满巫师来到帐前,问着侍从。

“是。”侍从恭顺地回答着,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哼。”萨满巫师一听这话,立刻转头就走,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选择他来做这可汗,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颠鸾倒凤,一个烂醉如泥,天神啊,还请你保佑我们阿尔巴部落,阿尔巴一脉不可断绝啊。萨满巫师朝天行礼,眼神虔诚又落寞。

北境的风吹了又吹,大雪盖着荒漠,月色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