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苏姜的世界

云苍帝领着众人进了密道,大太监一直在给身边人使眼色,被云苍帝制止。“此处离密道入口太近,不宜生事,另外你派人压后,务必保证大臣们的安全。”

“圣上您的安全才是更重要的啊。”

“一会儿你听我安排,到了分叉路口你派人把大臣分别送出去。”

众人都听明白云苍帝的安排,有大臣甚至哭泣跪地,“臣必祈祷圣上平安顺遂!”

云苍帝摆摆手,众人互相搀扶着在密道里急行,可烛台毕竟数量不多,速度快不到哪去。

很快云苍帝安排大臣和部分护卫分批离开密道,云苍帝此时也不怕密道泄露,不知此时在想什么。

大太监时刻跟在云苍帝身边保护,此时只剩下最后二十几人。云苍帝领着众人在密道的分叉路里左拐右拐,终于停了脚步。

“前面有个闸门,打开就是御花园的水瀑石,这里平日很少有人过来,水声也能掩盖脚步声。”

大太监先行一步,推开有些锈迹的闸门,闸门是用铁线绑着原石做成,大太监的武功不凡,用尽全力这才把闸门推出一人行的缝隙。

大太监缓了缓,先行走出,“圣上,外面是安全的。”

云苍帝刚走几步,发现大太监没有跟上来,刚一扭头,就见一道光从天空炸开。

有人喊,“谁在发信号?”

“圣上!”大太监跑回云苍帝近前。

云苍帝站在水池旁,月光在水面投下微光,影子一晃一晃。过了会儿,又有一道信号眼花擦亮夜空。

原来这是云苍帝安排的疑阵。

皇宫里乱糟糟的脚步声忽近忽远,云苍帝看着水影不语,这一群人像一团墨一样融入黑暗里。皇宫里一片萧肃,连虫子也静默。

突然静谧的夜里传来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紧张的猜测是宫中有人向外发布消息吗,这该死的鸟怎么落下来了?

大太监低沉惊呼,“不好!快护驾!”

不多时,就见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太子的笑声比夜猫子还渗人。

“父皇怎么不逃了,呦,就剩这几个歪瓜裂枣,早劝你写了诏书,还能闹个好好的太上皇当当,啧啧。”

云苍帝骂道,“好好的皇上不当,为什么要当太上皇。”

“就这局面了,还在强撑,真不愧是父皇。”太子从随从腰间拔出长剑,“别挣扎了,早登极乐不好吗?”

说完竟然举剑便刺。

大太监急中生智,脱了鞋子就朝着剑光挡去,那鞋子被削成两半,倒是吓了傅西曜一跳。

“啊啊啊!”傅西曜被激怒,“快上,抓住有赏!”

早就把皇帝看成百两黄金的将士们猛冲向前,就恨自己站得太远差点先机。

突然云苍帝身前又冒出一道人影,这人手中剑光闪闪,好像月光在黑暗中切割灵魂。

“你是谁!”火把下,傅西曜看到一张面具脸,“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这人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

“暗卫统领?”傅西曜琢磨一瞬,武功高深的人不多,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之前也没注意过还有统领一说,“你是谁?”

指骨分明的手缓缓摘下面具,扔到地上。“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傅西深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烧死了吗。”太子一边说一边点头又摇头,似乎被突发事件无法应对,“你竟然世子不做,跑去做暗卫统领,呵,还说不把皇位传给景王,那干嘛用景王世子做暗卫统领,你说啊!”

云苍帝对太子早已失望,不再隐瞒事实真相道,“有些事情我本以为传位于你时慢慢告知,比如暗卫分布,暗棋数量,包括最关键的暗卫由来。”

“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傅西深和你用同样的辈分排名吗?”

太子傅西曜忍不住踉跄退后两步,他不是不曾怀疑,皇家至尊是容不得亲王子嗣同用一个字的,可偏偏景王只有这一个孩子,偏偏云苍帝又很喜欢他。

“所以你早就想把皇位传给景王,我可有说错!”

云苍帝叹道,“你确实说错了,傅西深也是朕的儿子,他生母本为宫女,出生后在后宫受尽磋磨,于是朕安排他进了皇家暗卫营,没多久景王世子病逝,为了告慰丧子之痛,朕就把这个儿子过继给景王。”

傅西深的出现立刻扭转了云苍帝的危机,傅西曜一直以为只要除掉暗卫就斩断了云苍帝的双臂,然而真正强悍的力量却掌握在暗棋手中。

傅西深自从假死脱身后,就一直在布置暗棋,他在云苍帝的默许下培养成为暗世界的统领,云苍帝考验过傅西深的忠诚,然而出问题的却不是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反而是恩荣一身的太子。

天幕晞光,苏姜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棉被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睡出细碎的褶皱,她烦躁的想抹平,却没有效果,这才忽然察觉到周围人语声脚步声杂乱地混成一团,嗡嗡地传进营帐里。

苏媝也不见了。

苏姜撩开大帐的布帘,见外面人影走动,手里都拿着东西,营帐被拆得七七八八,这是在收拾东西搬家?

苏姜走出去找了找,没看到昨晚带她过来的丫鬟车夫,而她转回身去看营帐,有两个士兵进去正在收拾东西,苏姜慌慌张张跑过去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世子妃的话,这些东西要拿去销毁。”

苏姜没搞明白,她睡过的东西就要销毁?

另一人紧跟着回禀,“世子妃稍等,接您回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马上就过来。”

苏姜点点头,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一会儿一辆王府的八抬马车就出现在大帐外,苏姜挑了挑眉,撩起车帘却没看到想看的人。

傅西深还在忙。

傅西深作为兵部尚书义子时暗地里调查和收集朝中大臣间金钱和信息流动方向,他早就怀疑朝中有人勾结外国势力,昨夜,傅西深神兵天降,他在东西两营早就策反了几位中高层将领,在信号出现后,战况立即调转。可惜的是,昨晚只抓住了叛贼太子傅西曜,却没抓到同党延吉王李茂才。

傅西深临时整顿东西两大营的时候才得到报告说,景王世子妃昨夜被绑架到兵营中,据说当时苏媝也在,但当傅西深派人去找时,苏媝已经被李茂才安排的人悄悄带走。

云苍帝也在忙,不仅忙他还在发怒。

只一个早上就让坊间流传出苏家幼女乃是神女天姿的传言,西远使臣更是点名了只要苏家幼女。

苏向明有四个女儿,苏姜已经嫁给景王世子,苏媝和延吉王有婚约,而苏姕还未及笄,更别提幼女苏娈,那还是个孩子。

“怎么能让一个孩子代替公主去和亲,云苍又不是怕了!”

可是适龄的公主却因为是云苍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他早就答应过说要让公主自己挑选驸马,总不能言而无信。

西远国总是挑衅云苍帝的底线,云苍帝有心想战却不敢出战。太子谋逆外姓王谋反,仿佛是在云苍国的胸膛上掏出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淋漓。

内忧外患之下,云苍帝在议政大殿上突然吐了一口血,气急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苏姜在景王府和王妃一起照顾受伤的景王,四日之后听闻圣上病倒,病榻前连召景王前去辅政,也难怪太子总是怀疑

景王上朝后就给儿子放了假回去休息,苏姜这才有机会见到传闻中诈死脱身的景王世子傅西深。

景王妃以为两个小辈第一次见面会尴尬,没想到傅西深刚见到苏姜,就把人整个抱进怀里,连头都埋在苏姜脖颈间。

傅西深紧张道,“让你受委屈了。”

景王妃听到傅西深这句,用手绢掩着唇笑着带着下人们离开。

苏姜想了想,最后也抬起双臂回抱住了男人。

“苏媝伤害不了我的。”

傅西深略带不满,“我恼的不是这个。”

苏姜有些心虚,“你说我跟着陌生丫鬟离开这事呀,你忘记我还有秘密武器么?”

傅西深把胳膊又紧了紧,“我还是会担心。”

苏姜勉强抬起手,拍了拍傅西深的后背,“好啦,我以后一定会老实乖巧,谁叫都叫不走,你快起来吧,叫府里人看到会说闲话。”

傅西深假装不悦,“你惩罚他们就是。”

傅西深见过景王妃后便带着苏姜回了自己的院子,苏姜的心腹丫鬟们都不敢抬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傅西深手指点了点,笑苏姜没调教好身边的丫头们。

“她们哪想过这个,经历过这个,心里都以为你是鬼魂回来了,能不怕的站在院子里就已经很不一般。”

傅西深笑道,“没想到你这样护短。”

苏姜反问,“我没护过你么,你个小没良心的。”

“呦呵,你这话怎么一股子怪味,打哪学来的。”

“醋味呗,跟你学的,现学现卖。”

两位主子的笑闹声传到门外的翠微等人耳里,主子们相处这么好,她们几个手底下做事的也会安心大胆许多。

晚饭前王妃传话过来说,这几天怪操劳的,就不用过去一起吃饭,嘱咐傅西深和苏姜自己在小灶吃过后早点休息。

苏姜总觉得景王妃话里有话,可她又没有证据。

他们这个院子是有小厨房的,只不过苏姜很少使用,王妃也体谅她一人用饭无趣,所以苏姜平常都是和景王夫妇一起用膳。

两人边吃边聊,先是傅西深询问起苏姜在景王府生活是否习惯,苏姜感觉傅西深像是老师出差回来抽查学生作业一般,她回完话就向傅西深打听起苏媝的事。

“苏媝到底去哪儿了,大夫人被她气得缠绵病榻,每次刚见好转却又听到她惹祸的消息,这不,听姨娘说,大夫人卧床不起好长时间。”

“不知道,不过只要找到李茂才应该就能找到她。”

苏姜点点头,却又担心,“圣上原本就舍不得公主远嫁,西远国此时向圣上求娶苏娈,这事儿你怎么看?”

傅西深抬头看了苏姜一眼,“苏向明现在没有官职,他已经有两个女儿高嫁,就算是用他的女儿去和亲,也排不上最小的苏娈。圣上派人和使团交涉,最后是圣上舍得放下公主,还是在重臣家中选择,现在还看不出来。”

“不过你那个妹妹苏姕倒是个有主意的,她想去威胁使团使者,幸亏还没动手就被苏晏抓住了,要不然啊,不好说。”

苏姜眨巴眨巴眼睛,这妹妹们一个个都这么勇么,突然担心苏娈会长歪怎么办啊。

“你还有心担心她们。”

“我怎么了?”

傅西深笑意深深,眼神往前院瞥了一眼,苏姜就觉自己秒懂了,脸上瞬间就燃起了火,染着了春色。

郎有情妹有意,又是良辰伴美景,又是初见正当时,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未尽的情意浓浓。

翌日傅西深上朝,奏章里第一件言明的事便是给苏向明恢复官职。

景王代政,持笏问道,“苏向明在朝为官时勤勤恳恳,但他屡次因为女儿遭难也是难辞其咎。”

傅西深恭身回禀,“西远国探报传回,臣恐和亲是假,宣战是真。若苏大人不能官复原职,或恐对我方不利。”

如果西远国真把人虏走了,云苍丢了一个平民女而已,不适合用来做由头。在朝的都是官场老油条,纷纷赞同苏向明官复原职。

因为苏向明官复原职,苏姜得了景王妃同意便带着翠微回苏府。苏府里恰好有上门拜访的客人,苏姜便直接去了后院,路上遇到苏安,两人在亭边聊了几句,苏姜这才想到,原本的科考因云苍帝的原因,最后的殿试还未举行。

苏姜不禁同情起这些学子,连苏安都如此紧张,更遑论他人?现在景王一家是殿前红人,或许都猜想她能有这方面的最新消息。

“景王代政,但也做不了殿试的主,现在朝中更担心那个传言,”苏姜左右看了看,凑近苏安耳边叮嘱,“大哥要提醒父亲,保护两个妹妹的安全。”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