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破系统误我暴富

“以后,他就是你弟弟,司徒容臻。”司徒蓼双在两个月后,将一个年纪看起来才十岁的男孩带回家中。

“他是我在慈心孤儿院领养的孩子,经过评估,他的钢琴天赋有望超越你。”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司徒蓼双特地将他带到正在四楼练琴室练琴的凌蕴面前,语气平静的叙述。

毫无征兆,毫无准备,这使凌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脑子嗡的一下就空了,耳畔至极心底都飘荡着司徒蓼双冰冷又无情的话语。

“d~f~deng~deng~”凌蕴在钢琴边呆立着,心无处安放,手只能找个依托按到了钢琴键上。

无序的杂音顿起。

“…妈妈?为…为…”为什么?

她明明就一直按照妈妈所说的去做,为什么要带一个毫无血缘的陌生人回来?妈妈这是要…抛弃她了吗?

谁知,司徒蓼双用一双极度冰寒的眼神注视着她,“我说过,司徒家不需要废物,更别论…天赋一眼就能见到底的人。”

凌蕴美眸含光,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唇嗫喏了几下。

她的心口似有潮水堵得她发疼。

“这三年来,你的确很努力,很用心。”司徒蓼双神色未变,紧盯着凌蕴的面部表情,吐字清晰地说:“但是,天赋不是光靠努力和勤奋就能拥有的,山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

“你就像是我在山中无意捡起的一块石头,误以为美玉的璞玉。”

“在打磨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了劣质的石头,就算有着美玉的资质,那也只有一丁点儿,不足为奇。”

“我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璞玉,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司徒蓼双这一番明嘲暗讽的话,彻底将凌蕴面上伪装的坚强面具击垮。

“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凌蕴双眼通红,右脚后退了一步轻摇了摇头,目光含泪凝望着司徒蓼双,低声地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妈妈!我可以做好的!”求求你别抛弃我!

凌蕴泫然欲泣的神情宛如一场暴风雨肆虐过后,庭院里开得正盛的玫瑰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摧残而遗落一地残花。

凌虐至极的妖艳。

美得能勾出这世间最恶的善心,无人不想为她轻拭眼角的泪珠。

司徒蓼双不为所动像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祈求,将冷酷无情进行到底。她沉声地道:“你出去上大学吧,钢琴你也不用练了。”

对上她的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里,凌蕴紧紧抿着唇,忍住要挣脱眼眶的泪珠,沉默了一会儿,她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来,语气沉闷地回应:“是,我知道了,妈妈。”

她还是学不会违抗她的决定。

“明天,你就搬出去住吧,不要在家里影响容臻的练习。”司徒蓼双将她的情绪无视,“我已经安排杜秘书为你打点好你上学的一切事物,今晚杜秘书会联系你的,你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凌蕴眸光微亮,似乎觉得司徒蓼双还是爱着她的。

“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去到安排的别处。”司徒蓼双扫了她一眼,还是解释了一句。

司徒蓼双的话像是一记耳光将她打醒。

明白了司徒蓼双根本不会再改变决定的时候,凌蕴眼睛的视线朝脚尖看去,“是,我知道了。”

这句话,她说得毫无情绪彷佛是智能电子的回应。

司徒蓼双见此,跟司徒容臻说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也不跟凌蕴打一声招呼。

也不知道司徒蓼双是不是故意的,她离开后,这偌大的练琴室就只剩他们一大一小。

静默了一阵,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凌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一下又松开了,她抬起头对司徒容臻冷冷地说:“呵,以后这个破地方就是你的了。”

说完,步伐急促离开了房间。

司徒容臻面无表情盯着她离开,瞥了一眼那架价值不菲的白色钢琴,漂亮又梦幻,跟刚才那个人很像。

“真烦。”他蹙眉说了一句。

参与进这种豪门纷争,他感到无比的烦躁,只是由于他自身的弱小,他不能反抗。再加上这也是一次命运转折的机会,他就算被当作箭靶子也不想放弃。

翌日上午,凌蕴只装了几套衣服就和杜秘书驱车离开了这里。

“这是您的新身份证。”杜秘书跟她一起坐在后排,坐在她右侧双手递给她。

“呵。”凌蕴冷笑了一声,目光难以言喻的盯着杜秘书,“新身份证?呵,苏凌蕴?”

“哈哈哈哈哈——”她眼眶笑得渐起了胭脂般的颜色,右手拿着身份证晃着:“她将我除名了吗?居然姓苏,是苏。”她的生父就姓苏,一个被司徒蓼双想起来都会遭受到她厌恶的男人。

凌蕴麻木地质问,像是质问自己又像是质问一个不会给她答案的狠心女人。

“不过是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啊,一夜之间…”凌蕴笑容复杂,目光如炬盯着杜秘书,“这是早就办好的吗?”

杜秘书推了推银框眼镜,“是的。”总算有个问题他能回答了。

“给我,你怀里的资料给我。”凌蕴神色又冷静了起来,看向杜秘书怀里的蓝色文件夹。

杜秘书沉静盯了她一秒,将文件夹递给她,“这是您入学的材料证明。”

凌蕴接过,翻看了一下。

这份资料,有她的学籍和档案,还有证明她获得过荣誉的资料,看到入学专业的那一行,她指着朝杜秘书看去,“表演系?”

“是的。董事长出于对您的考量和未来的发展,为您选择了表演系,作为您以后的人生规划。董事长希望您能在演绎上获得不同的情感,或许您能突破自己的界定。”杜秘书不暇思索地说。

他从董事长的安排和交代的话,总结而出。

肉眼可见的,凌蕴那一张似阴霾遮容的脸骤然拨云见日,熠熠生辉了起来。

“是吗?是这样的吗?”凌蕴嘴角翘起了漂亮的弧度,像是个初尝到蜜的小姑娘,“那我不会辜负妈妈的期望的!这次!”

原来妈妈别有用心啊!她甜甜地笑了起来。

杜秘书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转而移开了视线,坐姿板正又僵硬。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杜秘书!”凌蕴笑颜逐开,彷佛方才阴沉着表情的人不是她一般,“我不会告诉妈妈,是你跟我‘泄密’的。不用担心。”

最后,她佯装宽慰了一下。

“…….”杜秘书点点头。

凌蕴故意忽略掉杜秘书的不自然,表现得像是一个天真无邪渴求着母亲的爱的孩子,脑海中合理化掉不自然的一切。

她的妈妈是爱着她的,才没有抛弃她。凌蕴笑得眉眼弯弯,将新身份证捂在胸口。

新身份是妈妈对她的考验。她想着油然升起了崇高的爱意。

她总是能找出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