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行

“我爷爷和我说过,老烈是他一手养大的,它的名字叫做‘烈’,是我爷爷取的。

如大家所见,老烈是一头田园犬,但并不是纯正的田园犬,它的父亲是一头獒,所以它有这么大的体型。

从我出生以来,老烈就一直陪着我成长,虽然我出生的时候它已经30岁了!

直到我9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老烈走了,从那以后老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问过我爷爷,他说老烈找到了他的归宿,当时我并不理解这句话,以为爷爷把它送给了别人,我还和我爷爷大闹了一场,后来我长大了,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你们看,老烈还活着,还活着!但爷爷却……”

说到这,蓝星的眼眶有点红红的,也不知是为老烈的遭遇,还是为了自己已经故去的爷爷。

“这么说,从你九岁到现在的这7年,你并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风琴的提问,仍旧是那么的一针见血。

“是的,我不知道。从我爷爷奶奶带走它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蓝星如实的回答道,昨天甄凼的教导,仍旧历历在目。

“甄莹,你带大家先出操。”风琴说完后,就飞到凉亭顶部,指间的清风缭绕不休,盯着老烈一直考虑着什么。

田园犬,父亲或母亲是獒。

这一条线索其实已经让风琴明白它的出生。

这是雷隼卫在50年前就全面推广的一个项目,只不过科技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后,这项被称为“雷犬出击”的项目最终被终止。

精挑细选的田园犬和獒杂交出来的新犬种就被雷隼卫称为雷犬,交由雷隼卫中负责后勤、冲锋、情报等位置的人员进行培养,曾经在雷隼卫的各项任务中,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

在整个“雷犬出击”项目终止后,除少部分精锐、获得一个字命名权的雷犬,大部分雷犬都被集中送到某个饲养中心,进行绝育手术,让它们安度晚年。

据风琴所知,这世界上最后一只雷犬,在五年前就已经老死!

而这头被称呼为“烈”的雷犬,以风琴对雷犬的认知,绝对是一头猛兽,从它身上的伤痕和年岁来看,在雷隼卫单字雷犬中,可以排得上前百。

缭绕到指尖的清风散去,见众人已经举行完喜闻乐见的传统节目后,风琴心中对老烈的安排已经有了决定。

单独把满脸通红的蓝星叫到凉亭中,看了一眼跟随在他身边的老烈,风琴直接开门见山道:“老烈应该是雷隼卫50年前‘雷犬出击’项目中的雷犬,这点我基本能肯定。”

风琴话还没说完,就被蓝星抢答:“我爷爷是雷隼卫,老烈是雷犬,这就说得通了。不过,老烈作为雷隼卫的财产,我爷爷为什么能把它带回家?”

风琴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你爷爷付出了什么代价,足够到让雷隼卫的高层放手。”

风琴拍了一下蓝星的脑袋,说道:“别打断我说话,打断我的思路让你哭都来不及。”

看蓝星正襟危坐,表示自己安静听你说,绝不打断你说话的表情,风情笑着说:“也不用那副表情。关于老烈,根据你的描述,它今年已经46岁了,你知道46岁对于犬这个种族意味着什么吗?”

蓝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雷犬的平均生命在20岁,比一般的犬类都要长。但46岁的雷犬,老烈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只。

加上老烈受的这些伤势,虽然不知道是谁造成的,在哪造成的,但是它能走回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蓝星仍旧摇了摇头。

一股清风托起老烈,让本来安静趴着的老烈一阵慌乱,不过看到小主人平静的面孔后,老烈也停止了挣扎,任由清风将老烈托送到风琴面前。

风琴伸出了一根芊芊玉指,抵在了老烈的额头正中,一股元气顺利的探进老烈的身躯。

几秒钟后,风琴将老烈放回原处,对着满脸凝惑的蓝星释疑:“老烈的体内没有一丝元气,它应该是‘化龙’失败了,身上这些伤势应该是在试炼中受的。”

蓝星一拍脑门,他咋忘了这茬。

“老烈这伤势不轻,加上它年事已高,我有两条建议给你。”

“风姐请说。”

“一,让老烈在蓝宅看家护院,安安静静的安度晚年。

二,你赶紧凝聚幻星,用〔幻星诏曰〕将老烈转化为幻兽蛋,以老烈和你的感情,我觉得这个转化几率将会非常高。同时,以老烈的能力,将比普通的动物更强!

我强烈推荐你选第二条。

我相信,老烈也会这么选择,战斗,才是雷犬的本性!”

蓝星看了看身边的老烈,摸了摸它身上松散的肌肉,对着风琴点了点头,说道:“谢谢风姐,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了,非非应该把早餐做好了,我们快去吃吧,吃完还得继续去巡逻。”

风琴说完,就不再理会蓝星,独自一人飘走。

蓝星摸了摸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又摸了摸老烈扁扁的肚皮,带着老烈,向风琴飘走的方向追去。

晨曦下的一人一狗,拖曳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早餐过后,蓝星吩咐完老烈好好守家后,就跟随甄凼,向着风琴另外指派的街道巡逻。

人去楼空,老烈目送蓝星走远后,就独自返回别墅内,径直走向蓝天的房间。

在它的记忆里,整栋建筑物的格局基本没有变化,多出的,只是一些它从来没有见过的大玩具和装饰物。

它踩在熟悉的地板上,一瘸一拐地朝着那印刻在脑海中的房间走去,直至立足于房门之外。

它的鼻子紧贴地板,不停的上下翘动着,一道道吸气声从它的鼻翼间传出。

它闻到了老主人的味道,只是很淡很淡,几不可闻!

爪子搭在门把手上,瞧着这个已经被摩擦的褪去原色,只剩银亮色的圆形门把手,它灵活的转动了它。

“啪嗒。”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