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从成为女帝开始

温星冉寻了块还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了下去,面对着白鹤,微微一点头道:“你说说看。”

白鹤连忙将自己族群正面临的困境说出:“我们本住在五十里外的水泽旁,本来那里远离人烟,可现在突然来了伙人,要把我们赶出那里!”

“为什么赶你们?”

白鹤有些不确定道:“说是要盖宅子吧?”

好大鹅见自己这会儿没事,又管不住嘴插话道:“那么多地方不盖,偏去与鹤抢房子,你说说这像话吗?”

两道目光朝它投来,好大鹅声音弱了下去。

温星冉白了它一眼,这只鹅是不是飘了?都开始给她找麻烦来了?

不过今儿这事也算不上什么,不就是人抢了鹤的地盘吗?让那人换个地方就是了。

她摆摆手,让白鹤先回去,她会看着办的。

殊不知此时,来与温星冉送折子的太监正好瞧见了她与白鹤面对而坐的场景,顿时惊为天人。

不久就又有传言传出,女帝陛下白衣素服聆听仙鹤传道,不愧是天选之人。

更有甚者,传出温星冉实则是天神下界,才有如此福瑞。

不过,传言中的主角现在完全没有兴趣理会传言,她正埋首在一堆的折子里,恨不得钻进去。

成为女帝第一天,福还没开始享,就先被这些折子压得抬不起头来。

而且这些人上折子不知是有个讲究还是怎么的,明明三两句话就能讲完的事儿,他非要长篇大论,看得人眼都花了,哪还批得下去?

好不容易看完一本,迫不及待的丢开,揉了揉眉间,每天搓磨在这些折子上,哪还有时间去与陈衡月作对?

“不行!”她猛的一拍桌,将蹲在一旁啃菜叶的好大鹅吓了一跳,茫然的抬起头,“什么不行?”

刚问完,好大鹅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整个鹅都悬空了起来,它扑腾着翅膀,叫嚷道:“你干什么?”

温星冉将鹅丢在案桌上,瞬间压倒了桌上小山似的折子。

好大鹅茫然的抬起头,迎面一个折子又朝它丢了过来,连忙一缩脖子,听见温星冉出声道:“别闲着,一起看。”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好大鹅叫嚷起来。

温星冉却已经开始吩咐起来,“丢给你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屁话,随便圈两字就行,动作快点。”

好大鹅抗议无效,只得翻开脚下的折子,谁让它是只有文化的鹅呢?注定只能劳苦了,唉~

然而这劳苦才刚刚开始,批折子批到半夜,才眯了一会儿,就又被人伺候着梳洗,迷迷糊糊就坐上龙椅开始早朝了。

以至于温星冉还迷蒙着眼,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的高公公真怕她一个晃神就睡过去。

温星冉确实是有些迷糊了,没想到当个皇帝的当头第一棒竟然是要早起。

天都没亮她就坐在这儿了,可下头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那些话不是昨儿在折子上写着的?既然早朝要再说一遍何苦给她上什么折子呢?

难怪前头的皇帝不喜欢朝政,她要是每日里这些囫囵话听个两三遍也要没了兴趣。

她敷衍的点点头,耐着性子听了半响,实在忍不住了,打断道:“爱卿的意思我已经知晓,还有其他事吗?”

要是没事的话,她可就要退朝了。

大家也十分上道的没有说话,一副等着退朝的模样,只不过这时候陈衡月突然站出来道:“陛下,先是黄河大水,后又山西大旱,百姓还等着朝廷救济。”

对了,他若不这么提一嘴,温星冉都快要忘了,他们起义能够一呼百应,也是因为各地天灾频发,百姓受苦,但朝廷却不作为,这才引得民愤。

之前她没想过自己会接手这个烂摊子,也就没操心那去,可现如今却是不能不管的。

可这么大的事儿,昨儿给她上折子的那些个人倒是只字未提,这倒是有意思了。

这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呢?

大黎已经变为了大周,可这朝堂中大部分都是前朝之臣,他们归顺了大周,但是好像并不怎么归顺于她。

温星冉眸光扫过诸臣,语气淡淡道:“百姓受灾,诸位爱卿可有好办法?”

“民乃国之本,应当开仓赈灾啊!”

“对对对,百姓之苦耽误不得。”

“请陛下立刻派人前去。”

刚刚只字不提,这下倒是义愤填膺起来,倒像是他们才知道似的。

轻呵一声,温星冉又道:“诸位爱卿谁愿意前往?”

这话一出,刚刚还你一眼我一句的说要去赈灾的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低着头,要么眼睛往旁人身上瞥,要么就眼观鼻鼻观心,总之就是一个不掺合的意思。

温星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赈灾也没什么难度,做得好了还能升官发财,不要脸的还能从中捞一笔,怎么还看不上?

“怎么不说话了?”温星冉冷着脸,“王大人识才激动得很,不如你去?”

王大人立马跪下道:“陛下,微臣老迈,不堪重用啊!怕是要耽搁赈灾之事,陛下三思。”

“老迈?”温星冉嗤了一声,刚刚叽里咕噜说自己功绩的时候我看你倒是不带喘气的,这会儿倒是与我装起病来了。

“王大人鞠躬为国,一把年纪了确实是不合适。”

“陛下明鉴!”

王大人心里头暗暗高兴,可把这烫手的山芋给丢了,可还没等他站起身,就听上头又开口道:“既然老了,就别再吏部待着了,翰林院缺个编撰,那儿正合适。”

王大人刚刚离地的膝盖立马又跪了下去,“陛下!”

这一声可比刚刚喊得真心实意又痛彻心扉得多。

温星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王大人快快请起,你为国操劳一生,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也不必谢恩了。”

王大人有苦说不出,他堂堂吏部侍郎就这么被调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那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脾气又臭又硬,整天与一堆史书为伍,清苦得很,哪个愿意去?

陛下这是记恨他刚刚推辞,所以借故将他贬去了那儿!他可真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