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她被迫知难而进

“你看,你也不信吧!起死回生?这么荒唐的事儿,一看就是江湖上一帮闲人胡言乱语的。可我父亲偏偏就信了。”

余安知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好笑,喝了口果茶,又继续道:“我父亲当时就魔障了,到处打听这水华珠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被他打听到了什么,据说这水华珠就在余水县。”

“不过……再接下去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这事儿肯定是假的,因为我母亲最后还是下葬了,没有再活过来。”余安知耸耸肩,无奈道。

“不过,我父亲是真的爱我母亲。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连我的名字‘安知’,都是他俩的恩恩爱爱。”余安知一脸羡慕道,“不知何时,我也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啊……”

言溪刚喝了口果茶,还没来得及品尝味道,就被余安知最后一句“少女思春”的话给吓得呛得直咳嗽。

“两位姑娘,不知能否一起共赏春色?”不知何时,走来一个手执折扇的男子。男子尖嘴猴腮,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脸颊都有些凹陷,像极了瘦猴。一身月白色锦衣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实在没个正形。

他一旁还有一位男子,相貌倒还算正常,可一开口,却是个公鸭嗓,让言溪忍不住想把他丢到余水中。

余安知也是一脸嫌弃,那位公鸭嗓子的男子还没说完“能否一起坐下……”,余安知便打断了他们:“那儿!那儿!还有那儿!不都还有空位吗?干嘛要挤我们这儿啊?”

“姑娘,你看,你们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而这桌可以坐四个人……这空出来的位置可以让更多人坐嘛……哈哈哈……对吧……”瘦猴一样的男子以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夸张地摇着折扇,笑哈哈地说道。

这笑的也太难看了,还不如不笑,眼角满是褶皱。还有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简直有辱斯文!

言溪的嫌弃写了满脸,可这两位男子却仿佛看不见。继续纠缠。

余安知生气地站了起来,叉腰道:“就你们这样,还想搭讪我妹妹……想坐这儿……起码……起码也得那样儿的!”

说着,余安知随手一指,就指向刚上船的两人,一人黑衣猎猎,手提赤黑宝剑;一人白衣翩翩,手执素白折扇。光是侧脸都赏心悦目。

余安知对着两位公子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哎!刚上船的两位公子!这儿这儿!”

二人抬头望了过来,余安知便看呆了,捂着脸,喃喃道:“天哪……这不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言溪好奇地望了过去,只见二人皆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若说黑衣男子是潇潇如冷雨、冽冽如朔风,白衣男子则是郎朗如日月、濯濯如清风。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言溪觉得白衣男子的眼神中有一丝锐利的杀气。

再一看,这眼中哪有什么杀气,刚刚大约是错觉吧。

黑衣男子斜眼看了一眼言溪和余安知,冷漠地转过头正想往反方向走去,却被白衣男子一把拉住,拽着走到言溪桌边。

瘦猴和公鸭嗓一见这二人,便灰溜溜地跑走了。

言溪见看痴了的余安知,遂拿胳膊肘轻轻一撞。

余安知这才回到现实,平日里大大咧咧,现下却露出了几分娇羞,她绞着衣角,学着姑娘“娇滴滴”的声音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姓余名安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安知。”

白衣男子温雅一笑,眼似明星、眉如墨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对着两位姑娘行了个礼:“在下姓白名逸云。‘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的逸云。”

白衣男子正是白沐尘,旁人一般行冠之年才取字,但他早早便取了“逸云”二字为表字。

语毕,白逸云用扇子戳了戳一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不情不愿、冷冷淡淡道:“隅晚。”

白逸云打开折扇,摇了摇,掩面一笑:“我这位兄弟比较腼腆,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见谅见谅……哦,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隅晚。”

“在下……啊,不……小女子左言溪。那什么……‘言入黄花溪……’的溪……什么……言……”言溪脑子一顿,都怪前几人非得这么介绍自己,嘴巴也不利索了,可不知是学问浅薄还是太过紧张,实在想不起那日兄长所言。

白逸云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是‘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言,溪。”

“对对对……”言溪尴尬地想找个船板缝消失,她“呵呵呵”地笑着,以掩饰内心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