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之皇叔的心尖宠
“鬼……鬼啊!!!”
深夜里伏龙城裔府的后宅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恐怖的尖叫,大夫人白傲君刚刚礼佛结束正要洗漱休息,猛地听到自己院子里的小厮嚎叫,不满地呵斥一声:“深更半夜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娘,不能怪他们,毕竟是他们几个亲手把我埋了的。”
白傲君一惊,回头一看,就见已经换了一身崭新干净衣裳的裔长乐掀开帘子走到了自己身后。白傲君到底是裔府的主母,又出身显贵,比起外面那些惊惧不已的小厮们还是镇定许多。
“原来是你,怎么?是死而不愤回来找我寻仇,还是根本就没有死?”
裔长乐绕到白傲君的身后,微微俯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娘亲在铜镜里的脸庞,可以看得出白傲君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端庄冰冷,加上显贵的出身,应当是个高高在上的神女。只可惜,这个神女在裔府过得并不十分好,徒有主母的名头,却分不到裔邝的一份宠爱。
白傲君看着裔长乐的举动,拧起长眉来,悄悄伸手从一旁摸过烛台,趁裔长乐盯着铜镜出神的时候,猛地照着她的后脑就要砸过去。
裔长乐从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牵动嘴角冷笑了一下:“娘,我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何必如此赶尽杀绝?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被灌了剧毒为何没有死吗?你不想知道五夫人背着爹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白傲君的动作一滞,凝注眼神问裔长乐:“你好像变了。”
在白傲君的印象里,裔长乐虽然是她的亲骨肉,是裔府的嫡长女,但是因为一出生就带来了许多厄运,在裔府一直过得战战兢兢,说是比丫鬟还卑微也不为过。整日里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看书,没有事情几乎从不出门。木讷谨慎,是白傲君对自己女儿唯一的印象。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能言善道,思路清晰。
听到白傲君的话,裔长乐勾唇一笑:“能不变吗?如果我再不变,娘和兄长是不是还会杀我一次?”
白傲君长眉一扬,似乎对裔长乐的话非常不满:“你这是在埋怨我和长恭?裔长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从此不能生育,所以老爷才以此为借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些贱人纳进裔府。如果不是你厄运缠身,长恭就不会因此不受老爷宠爱,明明是嫡长子,却要处处揣摩自己爹的心思。这次柳如烟那个小贱人揣着你的贴身手帕来威胁我,若我不先下手为强把你处理掉,柳如烟捅到老爷那里,我和你兄长以后在裔府的日子更加难过!这一切,裔长乐,都是拜你所赐!”
裔长乐听白傲君宛如发泄一般说了许多,起先是震惊,然后便凄然一笑——这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把自己的不幸全部推到自己的女儿身上,然后就觉得可以借着对女儿的恨,来转移不被丈夫宠爱的不甘了。
呵呵,既然如此,她还对白傲君和裔长恭抱什么期望呢?
脑子里回想起骊姬墓地宫那白衣男子的话:“既然你我都是被裔府的人所害,那不如联起手来。裔邝给我下了毒药,我若擅自逃出恐怕会立刻不治身亡,所以在解毒之前我只能待在这里。不过,你只是一介小小的婢女,在伏龙城可以自由出行,恰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他说得没错,裔府上下对她如此薄情,她早就应该死心了。
“对了,我叫戾,每逢七月十五裔邝会到地宫来一趟,一是给我一份解药,二是送些水和食物给我,其余的时候这里都只有我一人,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裔长乐脑子里想的是戾对她说的话,突然觉得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兄长相比,那个被裔邝囚禁在地宫里十年的男子,都有人情味多了。
“所以娘和兄长就要在柳如烟告发到爹那里杀了我?”裔长乐收回心神问白傲君,“娘和兄长心思如此细腻,难道没有发觉这里头有什么地方不对?”
白傲君看着裔长乐:“什么地方不对?”
裔长乐笑着说:“娘,你想想看,柳如烟若真的知道我做了什么丑事,为何不直接告诉爹,反而来要挟娘?伏龙城的几位夫人谁不想坐上娘主母的位子,她如果捅到爹那里,不是可以直接打击娘的地位吗?结果她反而是要挟娘,进而逼迫娘杀了我。还有,娘不想知道我为何没有死吗?那是因为在娘毒死我之前,有人提前在我的汤水里下了其他的毒!”
白傲君一怔:“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让我死,这样我就可以闭嘴永远不说出她的秘密了!”裔长乐双眉一扬,“娘,你和兄长有一点搞错了,杀了我根本不能挽救你们在裔府的地位,因为我是你生的,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即便是我死了烂了,都是你的女儿。同样的,如果我洗刷掉灾星的名声,重获嫡长女的荣光,我也是你的女儿。因此,想要让娘和兄长在爹面前抬起头来,想稳固娘在裔府后宅的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扶我获得爹的信任和宠爱!”
白傲君看着裔长乐,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果然是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但是,裔长乐的话却让她十分动心:稳固在裔府后宅的地位,令裔长恭稳坐裔府继承人的宝座。
“从当年你生辰引来洪灾淹死岳晓湄和裔长霄开始,你爹就恨不得杀了你,凭我和你兄长两人目前自顾不暇的力量还能扶你重获你爹的喜爱吗?”
裔长乐笑了笑:“娘,且不说当年那洪灾根本与我无关,单论岳晓湄和裔长霄被洪水卷走,对你和兄长可是利大于弊。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岳晓湄十分得宠,加之出身也算贵重,爹已经兴起了立她为嫡妻,扶她的儿子为嫡子的打算了。若不是岳晓湄带着儿子到江边玩耍被洪水卷走,恐怕现在你和兄长都已经变成庶妻庶子了。”
白傲君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当年听到岳晓湄和裔长霄的死讯,她和裔长恭着实松了一口气。只是,岳晓湄之死刺激了裔邝,裔邝将爱妾与爱子的蒙难都怪罪到裔长乐身上,连带着自己和长恭在裔邝跟前都不受待见,白傲君还因此对裔长乐更加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