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仇人崽崽的后娘
南宫清冲她行礼:“殿下。”
“本宫还以为南宫殿下不来了呢。”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失望,可下一秒却透露着欣喜与迫不及待:
“南宫公子可真是让本宫好等啊,既然来了,就快快入座吧。”
南宫清道:“多谢殿下。”
说完,便离她最远的座位入座。
叶惊羽显然一愣,心想离她那么远,难不成是怕她吃掉他不成。
方才升起的一抹欣喜瞬间消失殆尽,她拿起一旁的烈酒就往她的嘴里灌,昭禾郡主眼见她女儿家仪态全无,急忙劝阻道:
“少喝点。”
说着,便从她的手里抢走了酒杯,可她哪里会让昭禾抢走,此时的她心情不好,急需要酒让她放纵一番。
看着昭禾拿走她的酒杯,她讪讪地看了一眼昭禾,随后拿起一旁的酒瓶灌。
原本热闹的宴席桌上,因她一人的缘故变得有些沉默,贺旭,昭禾眼睁睁地看着她借酒浇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近一年,少年帝王凤云澈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但他期间会时不时地和昭禾说说话,或者是吃到好吃的肉时,便给安乐帝姬的碗里夹。
倒是坐在角落里的南宫清,低着脑袋和往常一般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只是行为举止间尽显客气。
一顿晚膳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叶惊羽以过问凤云澈最近功课为由将南宫清给留了下来。
趁着夜色,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这时就看到朝他们这边走来的白衣公子。
来人一袭白色锦衣,如同冬日里皎洁的弦月,清冷而又高洁,他便是——沐言。
沐言北冥首富沐独子,儿时流落在外最近几年才被找了回来,可他却不认亲生父母,却将自己的老师永宁王当做是他的亲人!
不但如此,此人在百姓,儒生们心中颇具有威望。
只因他崇尚学术,在北冥以一篇百家论便得到各位大学士,儒生们的追捧,更是屡次高中状元榜首,可他却丝毫没有当官的心,一门心思以谋士的身份待在安乐帝姬的身边。
先帝驾崩这几年,她能在朝堂立足,能将一个自小在冷宫长大的少年皇子扶持登基为帝,这其中免不了他出谋划策。
对于安乐帝姬来说,此人是良师也是益友。
“沐言你终于回来啊,本宫两年都没见你了,你要不再回来我可真的要派人去抓你了。”
叶惊羽一见到他欣喜若狂,急忙走上前来,拽着他的手腕就开始从头往下打量着:
“不错,一年不见,长得越发丰神俊朗了。”
沐言也对她上下打量一番,“快打住,殿下,两年不见这嘴皮子越发顺溜了。”
俩人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见面就开始各种絮叨。
“殿下,这次下官给殿下带了礼物前来,快看看喜欢不。”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地瞥过一旁的南宫清。
南宫清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
叶惊羽一看沐言那充满疑惑的眼神,急忙介绍道:“沐言,这是南宫侯府的公子,南宫清,如今给澈儿做伴读。
南宫清,这位是北冥首富独子,沐言,是我的最好的友人。”
沐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陛下的伴读,怎么会跟在殿下你的身边?”
“哦……我有事想要咨询一下他,是关于澈儿的功课的。”叶惊羽急忙解释道,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沐言带来的礼物上,全然没听到接下来的话。
南宫清一边慢条斯理地躬身行礼,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见过沐公子。”
“小侯爷不用如此拘礼。”沐言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只是那语气却充满着警告之意:
“小侯爷,作为帝姬的好友,我送你一句话,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闻言,南宫清很明显脸上一僵。
这是在提醒他,他要懂得避嫌,离安乐帝姬远一些。
沐言身为安乐帝姬最信任的谋士,他一心放在安乐帝姬的身上,如今的局势不允许他们有丝毫偏差!
很明显,作为安乐帝姬多年好友,他便知晓安乐帝姬对此人有兴趣。
“多谢沐公子好意,臣定会时刻注意。”
沐言没有搭理南宫清,朝叶惊羽走去。
叶惊羽一对上沐言的视线,便想着逃避他的目光,她心里隐约知道了沐言这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想打算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可能。
先帝驾崩之后,她身边信任的人不是很多,永远支持她的永宁王,以及为她出谋划策的沐言。
尽管他只是一个谋士,可身后追随他的人太多,这些人在朝中不属于贺氏一党,也不属于早已衰退的戚氏一族,他们是陛下的人。
说起来是陛下的人,倒不如说是先帝留给凤云澈的势力!
“如今这宫里暗流涌动,殿下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下官知道如今贺氏盯殿下盯得太紧,可利用此举只会败坏殿下的名声。”
话到此处,沐言顿了顿,“相信先帝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殿下此举。”
这是拿先帝来压她?
叶惊羽怎么会不懂他的劝告,他虽然身为她的谋士,尽管他们以朋友相称,可他却是先帝身边的人,更是护佑北冥名声的人。
就算他不是先帝的人,身为朋友的他,也不希望她拿自己的名声如此做,更何况他觉得此举对北冥来说,并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叶惊羽说着违心的话。
让她放开南宫清,显然不可能!
“殿下应自称本宫,一举一动间要尽显皇家风范,切不可如此失礼。”
沐言这话说的颇有些奇怪,叶惊羽讶异,这人总是私下总是称她闺名的,何时竟然如此拘礼起来了?
这……
视线不经意瞥在不远处的南宫清身上,叶惊羽顿时明白过来,她向来聪明,又怎会不懂他的此举。
无非是他不信任南宫清而已。
也是,如今形势,她的身边除了这些人,又有那些人可信?
“本宫时隔两年才见到你,一时激动给忘了。”前面一句话倒是不佳,倒是后面这话显然说的有些违心了。
她那是给忘了,在她的心中,早已将南宫清当自己人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