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如烟

秦韵被扶着在院子中坐下,却不放蕉月的手,略微抬起头,“方才的马车你可识得?”蕉月被秦韵突然发难一下子没了反应,感到渐渐被捏紧的手,忙出了声,“小姐在同谁说话呢?”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乱了秦韵想好的问话,想得第一次见蕉月的模样,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放开了蕉月的手。

晚间唤明辞问了门口的侍卫与管家,皆说只是一架极其普通的马车,不知身份。

入夜,太傅府突起大火,火势随着夜里从南吹入的夜风一路烧毁了数里民房,临近皇帝潜邸才堪堪停下,然火舌仍在向上不停的翻卷着。

秦府与太傅府虽隔着街角,却仍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浪,仿佛一瞬来到了炎夏。秦靖元安排了一些侍卫留下保护秦韵,带着全府人赶着救火。

却未注意后门未关,使得一男子进入了后院,蕉月预先发现扶至耳房,授意下悄悄的去寻了秦韵。

秦韵忙得训斥了蕉月一番,却想到大火连城,或许……

由蕉月扶着进了耳房,熟悉的墨香之下还隐着几分腥甜的血味,周遭极安静,只听得男子的呼吸声不如以往的平稳无声,见半响没有动静,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先生可是受伤了?”

男子微应诺,秦韵吩咐蕉月寻金疮药来。

蕉月回来后便让蕉月为其上药,自己站于堂中,听着脱衣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禁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才摸过的地方,僵硬的双手绞着。

一会儿药就上好了,想来伤也不重,或许是身份不妥才躲至自己府下。

“你到底是何人,太傅府的火可与你有关?”两人隔着屏风妥妥开了口。

“说来也是有关的。”瞿卿明听着问话压住心中不断往上冒出的泡泡,轻轻说道,想着房子是我的大抵也是未扯谎。

秦韵听到答案,一时谨慎,“现下府中无人,倒也是安全的地方,等火下了你就快走吧,也算你我两清。”说完就随蕉月回了自己房中。

心下仍是不安,唤蕉月去照顾着,不一会蕉月便返了回来,得知人已走了。秦韵一下又起了脾气,真当是自己家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日方才个鬼,气堵着,饭也没吃便歇下了。和衣躺在床上,想着男子身上的伤倒也是微微忧心。

太傅府这边,瞿卿明失于火海的消息细细传出,引得暗卫生擒了一波人,仅一夜便下狱了近百人,连缴着拷打下,竟吐了李津出来还搜出了李津的手写信函。幸得衙役先报于齐训,瞿卿明知情后,即刻吩咐将捉住的人悉数灭了口。

且吩咐李津彻查自己府下,当下便巧巧拿住了几个人,嘱咐悄悄监视下,暂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