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缘分第一季

李阿舟:……

照你这么说,那这个痣还真是有点大。

汪夏继续说道:“如果他不是真正的三木,那可就麻烦了。”

李阿舟想起第一次审三木时的不对劲,供词就好像是提前编好的一样。

李阿舟:“有没有可能,三木把脖子的痣除掉了?”

听了这话,汪夏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又有一种我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心态。

他也觉得李阿舟说的有道理,于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李阿舟的拆台而生气。

汪夏:“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阿舟:“但我认为我们抓的这个人不是三木。”

汪夏:……

既然你认为这不是三木,那为何你还拆我的台,直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不好吗?

汪夏伸出手指,笑着在李阿舟的面前点了点:“李推官,你可真幽默!”

李阿舟拱手向汪夏一礼,一脸认真的说:“汪督公谬赞了!”

两人此时并排隔着一张桌子坐着,汪夏在右,李阿舟在左。

汪夏听了这客套话,伸出右脚直接踢了李阿舟一脚。

“滚!”

李阿舟瞪大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他迅速抱起被踢的左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痛不是一般的痛,但是真的很痛!

“汪督公,你可太不厚道了,下这么重的手。”李阿舟痛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汪夏对着李阿舟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说出了最幼稚的话:“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汪督公内心:虽然不是故意踢这么重的,但是咋们这个底气还是得有的,不能透露出一点心虚模样。

李阿舟:……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但又无可奈何,他打!不!过!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许久,终于都受不了。

汪夏移开目光,双手抱胸:“李江北,你还是继续说你的看法吧!”

李阿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三木不是习武的吗?我观我们抓到的这个三木,从其走路步伐来看,他不会武。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三木。”

汪夏回想起三木的走路步伐,发现这个三木的确是不会武的。

李阿舟想了想,突然神色变的焦急,他对汪夏说道:“汪督公,城门这几日是不是未曾开?”

汪夏点了点头:“怎么呢?”

李阿舟严肃地说:“城门多日未开,人便会有怨言。有怨言,便会有人故意制造事端。如果,真正的三木还在城中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李阿舟继续说,汪夏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他明白了李阿舟的意思后,就马上派人手到城门口开城门。

半个时辰过去,便有手下回来报信。

那人名叫高河,是跟在汪夏身边的得力手下。

他例行报告,声音无任何情绪波动:“督公,城门口有不少百姓聚集,都是本来准备要出城的。但,手下发现这些百姓中,有几人在其中走动,企图激起民愤,现今已抓了回来。城门已开,手下的人会仔细检查。”

汪夏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未抬:“嗯!”

高河向汪夏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望着高河不急不忙离去的背影,李阿舟不禁感慨:“西厂效率真高!”

汪夏抬起头望向李阿舟,不以为然:“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不就是废物一个,也不配待在西厂做事了。”

李阿舟无言,心情极度复杂。

这时,又有一名手下前来报告。

他对着汪夏行礼,然后双手奉上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督公,招了!”

刚把这个假三木抓回来时,因着没有确切证据,不能用刑。如今发现这人是假的,用刑逼供,也没了顾忌。

原来,这个假三木会易容术,他是受真正的三木的威胁,才扮作他的模样被西厂的人抓去,那些话也是三木与他说的。

这人名叫崔乃智,是兖(yǎn)州人氏。其易容术师从华离歌,华离歌是东方朝易容术第一人。如今老人家不问世事,隐居山林去了。

要说崔乃智到底为何被三木威胁,那还得听听他十年前做的事。

十年前,崔乃智将华离歌的易容术本领学到手,便出山去干一番大事业。初出茅庐的少年,难免有一腔热血,是那种难以平静的热血。有心之人便利用这少年的冲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易容术这一学艺如果用在好的地方,那么它就是造福百姓的。反之,便是祸害一方。

少年时崔乃智靠着这本领,在扬州县衙某了个职位。后来,他越干越好,身份地位也越来越高。他便将兖州的家人接来扬州享福,本来这日子过得挺好的,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

可崔乃智不知足,他想要爬得更高。他的本事那么大,怎会区区窝在这小小的扬州呢?谁知,爬到一半,便失足掉落。一落千丈,摔进了泥潭。家人也被他连累了,死的死,散的散。此后,他便离开了那悲伤之地,隐姓埋名。他不敢在去见家人,也没有脸去了。

他去到了京城的乡下,改名叫崔无言准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十年里,无数个日夜他都在忏悔。十年间,他娶了妻生了子,平日里他就去田间种地,妻子便在家中打理家务,照顾孩子。

每当落日时分,崔乃智便扛着锄头,疲惫地从田地里赶回来。回到家门口,便看见自家的两个孩子在院中嬉闹,妻子在厨房做着晚饭。

夕阳的余晖三三两两的撒在院中,正嬉笑的两个小男孩看到了回来的父亲,都高兴地跑到父亲的跟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

他摸了摸他们的头,抬头便见妻子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大宝,二宝,快来吃饭啦!”

两个小孩听了,便欢欢喜喜地进屋去了。

崔乃智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很幸福。

他以为,他会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可有一天,这样的生活被打破了,有一个名叫三木的人找了上来。他一开口,就将他的原名叫了出来。这个名字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让他惊慌失措。